老一輩的鄂城人,沒有人不知道劉敬堂的名字。
1973年,他的一篇《春滿鄂城》被新華社向全球播發,讓世界一下子知道新中國有個鄂城,鄂城有座西山。
而那時,甚至還沒有鄂州,只叫“鄂城”。
1983年,國務院撤銷鄂都市、鄂城縣,將黃岡縣黃州鎮併入,合併成立省轄鄂州市,這才有了鄂州。
從老家青島轉業來的他,幾十年來,在此工作、生活、讀書、寫作。如今,鄂州已是他的第二故鄉,他亦從一個異鄉人的視角,見證了鄂州這座古都的都市變遷。
與鄂州的半世紀緣分
“一開始轉業去的是雲南,後來才重新選了鄂州。我當時想的是,離武漢也近,在這裡待不了多長時間”。
後來碰上“文革”,也沒走成。這一待,就是半輩子。
在這個離家鄉幾千里之外的江南古城,劉敬堂在樊口蘆洲、三山湖等農村,與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也曾在礦山、鋼鐵廠揮灑過汗水,還參加過好幾個水利工程建設,見證了鄂城人民改天換地的一個個歷史時刻。
這些帶著鄂城巨大變化的現實場景,也被劉敬堂寫進了大家最熟悉的《春滿鄂城》中。
時隔48年,已是耄耋之年的劉敬堂,回憶起那段往事,依然歷歷在目。
那年春天,新華社、《人民日報》、中央廣播電臺一行來了4個記者,到鄂城採訪春耕生產的情况,由劉敬堂陪同調研。
鄂城“五小工業”門類齊全,搞得有聲有色,給記者們留下了深刻印象。採訪的最後一天,他們提出讓劉敬堂寫一篇反映鄂城縣工農業生產新氣象的文章,作為新中國變化的一個縮影,對外進行文宣。
劉敬堂答應了下來,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從晚上六點開始動筆,一直寫到天亮,一氣呵成。
5月24日,新華通訊社向國內外發了《春滿鄂城》電訊稿,同一天《人民日報》刊登了這篇文章,全國各省、市報紙也陸續轉載此文,引起很大轟動。
第二年,《春滿鄂城》還被選入湖北省初中語文課本。
一時間,西山也因他而火了。聽他說,當時載客大巴從山下排到了鄂城鋼鐵廠的大門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網紅打卡地”。
有來旅遊的,有跟著老師來現場學課文的,還有來聽劉敬堂講課的。
以前不懂得收藏,自己也沒保存這份報紙。直到去年,一比特收藏家給劉老先生贈送了她從雲南淘回來的1973年那版《人民日報》,這份特殊禮物的突然出現,讓劉老先生非常感動。
只要一提起《春滿鄂城》,那就是說不完的故事,雖然那個時代已經遠去,但它已成為一代鄂州人的集體記憶,仍在散發出無比的芬芳。
筆耕不輟,退而不休
《春滿鄂城》是劉敬堂最為人熟知的作品,但對於他來說,他的寫作生涯早已開始,遠未結束。
他在青島當海軍的時候,就開始在寫詩歌了,在《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等報紙上發表了800多首。
後來來鄂州,也一直堅持寫作,鄂州的山山水水,從歷史深處到現實百態,都被他寫進了詩文裏,先後在《人民日報》《湖北日報》上,發表過《長江大橋上的客人》《礦山禮贊》《魚水親親》等。
他從文聯退休後,仍然筆耕不輟,專心搞創作,寫了約20本書,有長篇小說、中篇小說、散文等。
他經常把自己的書送給朋友、學校,有時候送到最後發現,自己一本都沒留。他笑著說,“自己留著幹什麼,反正大家喜歡讀這些,還可以再版的嘛。”
年輕的時候還喜歡游泳,曾經3次橫渡長江。
現在年紀大了,就只以讀書為樂。在他家的書房裏、陽臺上全擺滿了書。他用毛筆寫日記,堅持手寫創作,不喜歡用電腦,他覺得那不是自己寫的。
劉敬堂先生總是那麼謙遜、熱情。如今,仍有不少人找他做序、寫書評,或者修改文章,老先生也是少有拒絕。
文化是鄂州的底色
歷史賦予了鄂州獨特的魅力,造就了這座獨一無二的都市,古樸滄桑又充滿文化,是這座城最吸引人的一面。
圖片@何景星
在劉敬堂看來,鄂州應該積極打造文化名片。
孫權建都,李白、蘇東坡寄情武昌,千年的滄桑,給鄂州留下了無數的文化遺產;
辛亥革命第一烈士,辛亥首義第一槍……這些都是歷史留給鄂州的財富,他說,如果拍成電影,排成戲曲,誕生出一批艺文精品力作,該有多好。
圖片@何景星
他還提到了《圍棋報》。1988年3月14日,中國第一張《圍棋報》在鄂州問世,創辦人王振華,也是劉敬堂看著長大的。
從一份內部刊號的小報開始,到今天成為面向全世界發行的圍棋專業報紙,這在中國都是獨一無二的,鄂州也成了“圍棋之鄉”,當做好這張文化名片。
現時,他還有幾本書在創作中,也正在為《春滿鄂城》歌曲填詞,等花湖機場起飛,他還打算再寫一篇《春滿鄂城》,為鄂城再添新章。
劉老先生和夫人都住在鄂州,兩人每年回去青島兩次,就這樣在滴滴答答流逝的時光裏一路攜手走過,把人生最美好的光陰奉獻給了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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