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杭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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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沿著歷史的足跡從遠古走來,曾經滄桑的容顏已不復存在…….一首《我愛新杭錦》將兩千年歷史的巨變道盡,雖生於此、長與此,然於我而言,一種深深的自卑深植於心。這裡是曾經的“騎射之地,遊牧之所”,今天的塞外明珠——杭錦旗。杭錦旗北靠黃河,全旗有近一半的人生活在黃河南岸。飽經風霜的土地已歸於平靜,今天的杭錦旗,蒙漢回等各族人民安居樂業,共同開創民族和諧相處、共同發展的新時代。

沿著歷史的足跡從遠古走來,曾經滄桑的容顏已不復存在…….一首《我愛新杭錦》將兩千年歷史的巨變道盡,雖生於此、長與此,然於我而言,一種深深的自卑深植於心。曾經的我以為她是乾癟的、孱弱的、貧瘠的,我只能看到她的迷茫與龜裂,然而當我走進她,深掘她才發現她是如此的厚重,二百四十二公里的黃河流經,潤澤著沿河萬畝土地,神奇的庫布其沙漠猶如一張巨大弓橫亙東西,自然將杭錦旗分為沿河和梁外兩地,於是兩種文明交匯融合,形成獨有的杭錦文化

她就那麼靜立於陰山南麓、九曲黃河,鄂爾多斯高原與河套平原的過渡地帶,多樣的地貌在一座小城境內交錯蔓延。沙漠共草原蒼茫一色,河渠與湖泊點綴其間,綺麗的風景,見證了千百年來的滄桑往事。

兩千多年前,一個神秘的草原民族在這裡繁衍生息,留下了曠古稀世的藝術珍寶;八百年前,一曲蒙古族宮廷讚歌,伴隨了王朝的盛衰興替。二十年前,人們劈沙成途,演繹了一場人進沙退的大漠傳奇。這裡是曾經的“騎射之地,遊牧之所”,今天的塞外明珠——杭錦旗。

杭錦旗北靠黃河,全旗有近一半的人生活在黃河南岸。兩千多年前,以黃河“幾”字灣為覈心的南岸地區被稱為河南地,這裡長期是北方遊牧部落和中原王朝征戰的沙場。元朔二年,即西元前127年,漢武帝命大將軍衛青率大軍北上抗擊匈奴,掃除匈奴進犯的軍事據點,收復了河套地區。為了鞏固北疆,漢王朝在河南地一帶建城置朔方郡,管理漠北十縣。後來又募集十萬人口屯墾朔方,既保證了新置郡縣有重兵駐守,又可就地解决軍需口糧。漢王朝的巨大投入得到了回報,朔方城不但為西漢帶來了穩定與和平,也拓寬了中原通往西域的貿易走廊,成為商旅雲集之所…..

第一次認真地去瞭解自己的故鄉是從崔老師講述中得知。一直以來他致力於研究地方誌,講述中,一種榮耀感浮於他臉上,雖剛進行過一場大手術,可講到自豪處,他精神立抖,說到深情處又潸然淚下,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何他六十多年一直未曾離開這片土地,原來,他是那麼地熱愛,他早已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

突然一種淺薄的羞愧感席捲全身,原來我從不曾走進過自己的故鄉。上世紀70年代末我生於杭錦旗沿河的獨貴塔拉一個小鄉村裏,從小能看到就是望不到邊的莊稼地,流不完汗的莊稼漢,紅晃晃的太陽將大人小孩炙烤的皮膚黝黑,一到夏天,渾身讓蚊子叮得兩腿包,直至撓到血淋淋為止。每日早晨起來耳朵裏充斥著,豬雞鹅鴨饑餓的咆哮,母親將菜板剁的當當響,鍋鏟似乎要將鍋底刮穿,每一個早晨從不可以安然醒來,總是在這樣的鄉村交響中不情願地開始一天的生活。

常常聽母親講她的小時候,霓虹閃爍的大城市,家裡前後院的二層小洋樓,吃著鬆軟可口的蛋糕,騎著馬就能走進北京…..那時她的講述中充滿了對過往的留戀,囙此我常會問一個問題:那您為什麼要來這裡呢?母親便沉默了,在我懵懂地知道愛情時,我覺得她應該是因為愛情吧,甘願留在這裡,與父親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原來並沒有這麼簡單,許多的不得已和無奈才讓她的一生與黃河灌溉的二十餘畝土地相伴。

從上學起,我唯一的願望便是將來離開這裡,離開這燒柴點燈的地方,要去有煤有樓房有衛生間的地方去生活。我要擁有自己的房間,而不是與父母、哥姐擠在一張炕上。於是我努力讀書,考上大學分配了工作,與農字頭徹底告別。

然而,上班之後,才發現原來在沿河生活的十多年才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那時,作為旗政府的錫尼鎮都沒能解决溫飽,幹部們只能吃我們供應上去的小日期黑暗面,而我們自己吃的卻是一種叫白歐洲的大日期雪花麵粉。媽媽的小菜園種著各類蔬菜瓜果,够吃一夏一秋,而冬春還有晾好的乾菜。自己喂得家畜使我們從沒有饞過油水,這樣的日子才造就了一副好身體。

而作為生活在牧區的馮春生老師,他與我卻是不同的境遇了,他雖說經過吃窩頭就沙葱的日子,但他卻出生在一處古城附近——霍洛柴登古城。或許是因為天生受古文化的浸染吧,收藏是他的一大愛好,幾十年來,他一件件收集著杭錦旗境內的民間藏品,到如今已有數萬件,有古錢幣、舊馬鞍、婚書、甚至還有夜壺,他的寶貝見證著一個地區的文化。而最讓他愛惜和驕傲的還是他出生的古城內的一座築錢作坊,曾出土過大量的錢幣、錢範和銅器。發現的錢幣有貨泉、五珠、貨布,都是漢代的錢幣。貨布量特別大,有一百四十多萬枚,挖掘出來時,錢幣堆成小山。在出土的眾多文物中,一塊錢範上刻有幾個文字:“始建國元年三月”。“始建國”是王莽建國的年號,王莽上位後,在全國推行幣制改革,打破了自漢武帝以來不允許郡縣鑄錢的傳統。

▲霍洛柴登古城內地形(由南向北)

馮老師總會跟我說,他才是真正生活在大城市的,卻也如此,在他的敘述中,一座繁華的古城映射變得清晰,如此之多的錢幣足以說明當時該地資金流通量之大、工業、農業、畜牧業之發達。霍洛柴登古城和朔方城,都是西漢抵禦匈奴的駐軍重鎮,它們見證了這片土地上的繁華過往,也是研究杭錦旗西漢時期歷史、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史料寶庫。

王命南仲,往城於方。出車彭彭,旗旐[qízhào]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

“朔方”一詞因為《詩經》在人們口中傳頌千古,如今,朔方古城早已風流雲散,唯留下漢代鑄幣遺跡供後人遐想。飽經風霜的土地已歸於平靜,今天的杭錦旗,蒙漢回等各族人民安居樂業,共同開創民族和諧相處、共同發展的新時代。

杭錦旗就是這麼一塊土地,絕不會有初見時的驚豔,卻有著久處的不厭,越走近越被她的魅力所吸引,越深入瞭解,越知她的渾厚,直至2019年中央台地方誌欄目組來拍攝時,我才全面地對我生活了近40年的地方有了全方位立體的瞭解,也終於從多少年的自卑中走出來開始確立一種自信。

如今,有人問我,你們那裡為什麼會叫杭錦旗?我再也不是過去那種口氣了,“我也不知道麼”。那時我從來不想去知道她為什麼會叫這個名,總想著這樣貧窮的地方定不會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歷史。而如今我會脫口而出:“杭錦旗歷史厚重,這片土地因杭錦氏占多數,故稱杭錦旗,一直沿用至今。杭錦旗譯為漢語就是車輪碾過的痕迹,是啊,歷史的車輪從這片土地滾滾而過,留下幾千年的璀璨文化。她在一年年變得强大,她有過舉國文明的穿沙精神,十四萬杭錦兒女,用獨特而樸素的管道傳承著千古文明,又用艱苦奮鬥的决心改變著她的面貌,深深地依偎在她博大的胸懷。

關於作者:

王桂萍,杭錦旗人,新聞作品曾在央視、新華網、內蒙古電視臺播出。創作小說、散文、詩歌,作品散見於《內蒙古日報》《鄂爾多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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