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五，電影《烏海》正式上映。

這是青年導演周子陽的第二部長片作品，四年前他憑藉處女作《老獸》橫空出世，把男演員塗們送上了金馬影帝的寶座，並獲得第30届東京國際電影節亞洲未來單元特別獎。

這一次，除了塗們的客串，周子陽還邀請到黃軒和楊子姍兩人挑梁男女主角。

但上映五天了，《烏海》累計票房還不到1000萬元，排片占比已經跌到了不足5%，遠不及此前市場預期。

即便在對文藝片相對更加包容的豆瓣，網友也只打出了6.1分，堪堪及格，這無疑讓電影本就不算優异的表現更加舉步維艱。

於是乎，導演周子陽發了一篇長文。

因為疫情的原因，這部電影在呼和浩特、烏海、蘭州、銀川、長沙等很多地方應援響應防疫需要，暫停開放，很多地方看不到《烏海》，排片率很低，不到5%，所以票房不佳。

導演寫了拍攝的不易，因為沒有品牌贊助，自己借了20多個網貸，壓力很大。經常被催款資訊轟炸，只能拆東牆補西牆，很艱難很痛苦。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讓《烏海》變成了一部另類電影，我想儘管周子揚是不太願意承認的。

之前周子揚拍《老獸》時候，視聽手法單一，強調運動長鏡頭，肩扛攝影，但這些用在片中的手段是有效的，都屬於《老獸》，雖然這些手法也都是學來的，但用得好。

《烏海》則不同，逼債、殺人、自盡、放火……圍繞這些元素本來可以用商業片的視聽管道完成《烏海》，但周子揚不會啊，沒轍，只好選擇了一種雜糅管道，即把艺文電影的拍法和商業電影的拍法混到一塊，於是一部不倫不類的片子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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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第一部的《老獸》，依然保持了在西北脉络下講故事，並且很好地展示了西北的風貌，還時不時有些神來之筆。但是整體看下來，感覺周子陽比忻鈺坤（代表著《心迷宮》《暴裂無聲》）還是要差點意思。

《烏海》裏黃軒飾演的楊華一開場就被「經濟困境」所綁縛，生意失敗、跟朋友討債、被自己的債主追跡、婚姻危機、家庭混亂，焦灼、暴躁、不安、失控、疲憊，每天醒來就是亂麻麻的生活。

自此，和妻子苗唯（楊子姍飾）之間開始現難以彌合的裂隙，互相懷疑對方出軌不忠並拿到了似乎無可辯駁的鐵證，彼此之間的信任在無休止的爭吵中被徹底消磨殆盡，只剩下對對方的苛責和不滿…

最可圈可點的一場戲是黃軒跟楊子姍的吵架，完全能够感受到兩位演員都被逼到「最盡」的狀態，從爆粗口發洩情緒到怒砸傢俱踢碎魚缸，很戲劇但同樣特別真實。

觀眾在看這場戲的時候都是震驚的，因為演員的入戲到爆發就在那麼一瞬間。

可惜的是，在整體故事情緒壓抑到不行後，周子陽安排的情感宣洩口出了問題。

報復欠自己錢的人當然有快感，但是點燃對方的場地後，自己的欠款問題並沒有得到緩解。

而黃軒飾演的楊華最後的謀殺動機，其實賦予地並不是很充分。

他不乘人之危見色起意，他也知道保護家人，怎麼就會突然起了殺心呢？讓人不解。

影片結尾得也有些草率，原本應該被楊華撞死的妻子竟然得以倖存，而楊華也因為良心發現報警自首。一個已經被欲望吞噬進而喪失道德的人，卻在物欲橫流的環境下重拾道德，這實在讓人搞不清，導演是在妥協，還是有意營造另一個維度的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