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前超女上綜藝離婚:主動揭開19年感情的傷疤,只為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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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朱雅瓊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她主動報名參加了中國首檔婚姻紀實觀察真人秀《再見愛人》,參加節目時,和丈夫王秋雨處於離婚冷靜期。更早的時候,她因為參加2006年超級女聲並取得全國13名而為人所知。結束一段婚姻同樣需要勇氣,尤其是一段長達19年的關係。9月,我與朱雅瓊見了兩次面。朱雅瓊决定奪回生活的主權。2019年3月,她和王秋雨從北京搬到天津。

文|展展

編輯|向榮

出品|貴圈·騰訊新聞立春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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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雅瓊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她主動報名參加了中國首檔婚姻紀實觀察真人秀《再見愛人》,參加節目時,和丈夫王秋雨處於離婚冷靜期。更早的時候,她因為參加2006年超級女聲並取得全國13名而為人所知。

在節目中,她幾乎沒有保留地展示了自己——她的可愛、浪漫和真實,還有她的脆弱、心碎和憤怒。這是件非常需要勇氣的事。結束一段婚姻同樣需要勇氣,尤其是一段長達19年的關係。

9月,我與朱雅瓊見了兩次面。第一次是上午,前一天夜裡,她沒怎麼睡,隔天穿一件修身旗袍,妝容精緻地出現在我面前。一見面,她說起眼下正在進行的新項目,整個人洋溢著迎接新生活的生機。第二次,我們在一個夜晚見面,咖啡店裏,燈光昏暗,她平靜而堅韌地講述她的掙扎與成長,努力客觀地評估她與王秋雨的關係,讚美對方可靠、負責、人品很好。

她是很好的採訪對象,坦誠、細膩,甚至會給你鼓勵——比如時不時讚美“啊,你懂”,“你很能共情”。可她越是這樣說就越讓人心酸——她是多麼渴望被傾聽和理解,她過去的生活裏沒有這些。

這是一個從朱雅瓊的角度講述的故事,一個女性眼中的婚姻,以及她在婚姻中掙扎、成長、追尋自我的心路歷程。

1

朱雅瓊决定奪回生活的主權。

對她來說,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學會繳水電費;要自己租房子;要靠自己弄清押金規則。

一年內,她搬了四次家。第一次,她跟三人合租,房子只有一個衛生間,每天都要搶;第二次,她搬到有獨立衛生間的主臥,卻遭逢蛋殼公寓跑路。第三次,她住進公寓,隔音差,她一唱歌,“整個樓都要掀起來”。最後,她搬進現在的家:一個月租5000多的開間。

如果王秋雨在,事情不必如此複雜。過去19年中,他把控著這個小家的前進方向,就連朱雅瓊的穿著、頭髮顏色都以他的意見為主。

每天早上,他會將一杯蜂蜜水端到她面前。假如她想吃火鍋,到家之前所有食材都已備好。如果碗裏只剩一塊肉,那他一定會把肉給她。

她身上有種小鳥的氣質,輕盈、靈巧。儘管已經39歲,看上去還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歲月對她寬容,她皮膚細嫩,幾乎沒有皺紋。但事實證明,成長只是遲來,而非赦免。如果你在20歲時接受別人為你安排的生活,那大概要在步入中年時重新經歷成長的痛楚。

在別人眼中,她有一段不錯的婚姻:沒什麼原則性衝突,丈夫承擔了養家職責,她大可隨心所欲做自己的事。即便今天,她仍堅定地認為王秋雨是一個足够可靠、有能力的人。

任何一段親密關係中,都包含一定程度的自我退讓。尺度微妙,勢均力敵是最好的。可她不是。有一天,當她發現“我的人生不是由我來掌握,這多麼可笑”時,痛苦就降臨了。她下定决心,用詞生猛:“我必須要結束這一切,把‘舊我’手刃了。”

她看過不少關於娜拉出走的解析。那些人說,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娜拉出走後,未必能找到工作,也許過得非常慘,大概率會再回來,回來後也難幸福。那又如何呢,她想,出走是最緊要的。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離婚了。

上一次是兩年前。2019年3月,她和王秋雨從北京搬到天津。離開了熟悉的朋友,沒了工作,她的生活裏只有王秋雨了。

王秋雨永遠在工作。他有單獨的工作間,一天中的多數時候,他都在裡面待著。偶爾看到有趣的新聞,或寫到有趣的細節時,他會從那扇緊閉的房門出來,說給朱雅瓊聽。

他需要她,這她知道。但他不需要跟她互動,這她也知道。她要做的,只是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他需要一個活物,一個屬於他的活物,在他的視野範圍裏。”

她喜歡玩一種遊戲:從遠遠的地方跑過來,跳進他懷中,他要穩穩地接住她。但有時,擁抱是奢侈的。《再見愛人》中,她講述的那個“一分鐘的擁抱”的故事令無數人心碎:她敲門進去,索要一個擁抱,他抱著她,意識到一分鐘快到了,拍拍她的肩,暗示“你可以出去了”。

他有强烈的領地意識。錢包一定放左邊口袋,手機和鑰匙在右邊。工作間裏,每樣東西各有其比特,不容干涉。她很少踏入其中。

有時,她在院子裏散步。走著走著,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生命之花在枯萎”,在她想像中,那是一朵嬌嫩的玫瑰,像小王子故事裏的那一朵。每天,會有人跟它打招呼,照料它。但現在,“我眼睜睜看到它枯萎了。葉子一片片掉,它馬上就要死了。”年復一年,她的生命越切越薄,她說:“我真的要自救了。”

她給自己寫了封長信,梳理過去30多年的生活。她試著構想未來:要有個家,可以很小,但得有院子;要開她喜歡的車,而不是王秋雨喜歡的——他們現在開的那輛寬敞的SUV。

當她意識到自己關於未來生活的構想中完全沒有王秋雨時,她嚇了一跳。她問自己,不愛他了嗎?不是。那為什麼沒有?因為她在婚姻生活裏沒有被認同。

她敲開了丈夫工作間的房門,對伏案寫作的王秋雨說:“我要離婚。”

王秋雨從未感受到這段婚姻有任何問題。他很困惑。答案很殘酷:“你不是我想要的人。”

後來看節目朱雅瓊才意識到,那句話深深傷害了他。但那天,他反應很平淡:“好吧。”

沒有挽留,沒有不舍,這種態度刺痛了她。她感到內心疼痛,像黏在一起的皮與肉,即將被硬生生扯開。日子越往後過,後悔就越强烈。有好幾次,她都試圖收回離婚提議,滿臉堆笑著問:“要不別去了?”但他很堅決。

2019年5月9日,他們第一次離婚。

那個月,她懷孕了。家人不知道他倆離婚,還商量著回武漢待產。臨走之前,他們跟媽媽說出門做孕檢,偷偷複了婚。

2

孕期很痛苦。

身體不可抑制地膨脹起來,從96斤長到170斤。懷孕7個月時,因為耻骨分離,她無法行走,無法下蹲,無法翻身,連廁所都不能自己去。

生產前一個月,王秋雨來武漢陪產。看到妻子臃腫的身體,他有些感動。“他覺得我是一個很自我的人,為了孩子可以犧牲自己,長這麼胖,他說他感受到我對孩子的愛。”

但痛苦是無法分擔的。夜裡她難以入睡,身子每挪一釐米就鑽心地痛。朱雅瓊覺得自己變得非常醜,哪有什麼母性光輝可言。“說孕婦多麼好看,這都是騙人的。明明就不好看。”

臘月二十八那天,她進了產房。孩子生了一整天才落地。到了出院的日子,武漢因為新冠疫情封城。親戚開車把他們載回了家。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樣的長江大橋:一條永遠擁堵著的橋,此刻靜悄悄的,一輛車都沒有。

春天還未到來,疫情依然嚴峻。每天,她都被絕望和擔憂籠罩。她的傷口尚未癒合,身材走樣,肚皮變松了,打個噴嚏,尿漏出來。孩子身上任何一點變化都讓她緊張,肚臍周圍泛白怎麼辦?萬一發炎,眼下去哪兒找醫生?她情緒不好,奶水有限,想弄條催奶的鯽魚,但就是買不著。此外還有她搖搖欲墜的婚姻——王秋雨是個很好的父親。他關照孩子的飲食、糞便和情緒,每天晚上都陪她起來給孩子餵奶。但衝突無法調和。終於有一天,他們在孩子面前吵了起來,孩子躺在床上,開心地笑。“他以為我們兩個在玩。一看他笑,我好心酸。”朱雅瓊說。

她很堅定,要脫離他,徹徹底底地脫離。這意味著,她要養活自己了。她找到一份藝人總監的工作,5月初回到北京,租下房子,開始上班。

她開始面對非常具體的生活,同時面對許多心碎時刻。她覺得自己在努力地跑一場馬拉松,過去,一回頭,身後總有王秋雨在。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只要他在,就能給她安全感。但現在,她再回頭,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好在,每當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時,她總能獲得新希望。公司離她住的地方兩公里,騎共亯單車就能到。這種在路上追趕的過程給了她活著的感覺。高跟鞋踩在辦公室地板上發出緊張而響亮的聲音,她總是昂首挺胸,內心澎湃:我是藝人總監、部門老大,你們都得聽我的。生活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秋雨喜歡她穿平底鞋。他欣賞的她是可愛的、活潑的。離開他以前,她只有一雙高跟鞋。離開他之後,她給自己買了一雙5釐米高的黑色靴子,後來是7釐米,最近又買了一雙12釐米的。

她從此只買高跟鞋。因為有人跟她說,要想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就得站高點。

3

2021年4月,又到了北京舒適的時節——氣溫不冷不熱,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

朱雅瓊的內心有些東西在復蘇。她明確地感到自己正在好起來。她下班路過足球場時,看到一群年輕人在踢球,場館的大燈照耀著他們,一切都被籠罩在春夜編織出的柔和的網中。她也變得愜意起來,那是一種久違的踏實、平淡的感覺。

她感到自己正在和過去告別,雖然那遠不是揮揮手那麼簡單。

很多時候,她都在用王秋雨的眼光審視自己。她跟朋友去逛街,常常無意識地脫口而出:“如果王秋雨在這兒,他一定會說……”

如果王秋雨在這兒,他不會像別的丈夫那樣,對妻子的採購行為袖手旁觀。他會果斷地將那些他認為不錯的衣服挑出來,要她去試,再從當中篩選一輪。有時,她小心翼翼地拿著自己看上的衣服給他看。他很誠懇,也很傷人,皺起眉頭,問她:“你非要我選嗎?”意思是,哪件都不好。

她懷疑自己品位。後來,這種懷疑蔓延到人生觀,蔓延到這場婚姻的每一處細節。

怎麼至今還無法擺脫他的影響呢?她生自己的氣,“人生是我的。”她“報復”般地買了很多帶蕾絲的衣服——那是王秋雨不喜歡的。

他們在一起整整19年。剛在一起時,她19歲,還是個女大學生,王秋雨已經30歲,經驗與智識都碾壓她,他比她篤定,永遠俯視她。那本不是勢均力敵的愛情。她知道在這段關係中,她是參與者,不是主導者。

是她先動心的。20年前,他們在武漢的一個劇組相識。那時,他是一部戲的統籌,她是群演。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陷進去了。得知他是編劇,她就寫劇本套近乎,畢恭畢敬地請他幫忙看看。那個劇本幾乎是她的內心投射:一個在山區生活的女孩,非常孤獨,需要陪伴,她想像蠟燭是有生命的,蠟燭們跳起了舞,像一串珍珠。他評估:“挺有靈氣的。”

他們很快在一起。她還記得那一天的所有細節。她穿一條白裙。這是她的小心思——“第一次跟一個男生約會,肯定要穿白色的裙子。”傍晚時分,粉紅的暮色中,漢江路上滿是剛下班的人。他們要穿過一條馬路去吃晚飯。走在斑馬線上時,他突然牽起她的手。

世界在那一刻安靜下來。車水馬龍變成了遙遠的背景音,空氣中彌漫著浪漫的氣息。他們默默地、堅決地牽著手。她不敢看他,脚下軟軟的,像踩在棉花糖上,有點眩暈,有點甜蜜。走到馬路對面時,那兩隻手還繞在一起。那是夏天,因為氣溫也因為緊張,握在一起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就是這樣也不願放開。

她變得光彩熠熠,就像一隻小鳥,暫時停歇在一根荊棘上。她經歷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抱一個男人,這個人的腰圍有點粗,她得用力才能把兩隻手接起來。第一次摸一張异性的臉,在那張大臉上,她的手顯得好小啊。她的內心因激動而顫抖,那是不可思議的另一個世界。

當然了,任何一段關係都有裂痕。他們吵過很多架,分分合合無數次。最激烈的一次,他們分開了,整整兩年沒跟對方聯系。兩年中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他。她為他寫了很多歌,拿著它們四處參加比賽,目的只有一個——讓他在電視上看到她。

兩年過去,思念絲毫未减。一天,她不抱任何希望地撥通了他過去在廣州的座機號碼。他已經很久沒回那個房子了。但那天,他恰好在。她立刻接受了這個命運的“暗示”。他們重歸於好。

2005年,王秋雨第一次在電話裏向她求婚。她將消息轉告給了爸媽。爸爸極力反對女兒和一個年齡大這麼多的男人在一起。她的對抗管道是拖延。她想,等她30歲沒人要,父親就不會反對了。那樣,她就能嫁給王秋雨了。

4

朱雅瓊和王秋雨都不知道如何經營婚姻。

在她的生活中,沒有現成的幸福樣本可供參考。記憶中,父母總是吵架。她很敏感,進屋就能察覺到氛圍不對。有時,半夜被媽媽的哭聲驚醒,她太害怕了,不敢發出聲音,更不敢起來安慰她。

王秋雨同樣缺乏處理親密關係的能力。《再見愛人》節目中,三比特男士夜聊,王秋雨說自己無法用語言交流,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已經忘記了怎麼去交流”。他寫劇本,用戲中人物代替他說話,“一到這個世界就手足無措”。

小時候,他是愛說話的。但父親堅信“言多必失”,讓他少說。

第12期節目中,他與朱雅瓊面對面,坦言自己童年不幸,只知讀書,沒有娛樂,沒有玩具,“沒有任何遊戲,沒有聽過唱歌,沒有看過跳舞,沒有畫過畫”,所有在別人的童年中稀鬆平常的事物,他都沒見過。他在學校裏格格不入,不停轉學,“一直在顛簸中度過。”

成年後,他與家人疏遠,更“沒有朋友”。在這段僅有的親密關係中,朱雅瓊既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家人、朋友……“承擔了所有人的功能。”

他對她有太多期待,但他們是那麼不一樣。她的熱情,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這讓他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可他受不了的同樣是這一點,熱情點燃了他的生活,“把我化為灰燼了。”

他相信理性,她依賴直覺。他厭倦儀式,她喜歡浪漫。印象中,他唯一一次主動為她過生日是2007年。那時還沒結婚,他給她買了個蛋糕。

此後的生日,都是她自己買的蛋糕,叫上他一起吃。但不能許願。他倒沒命令禁止小小的儀式,但她沒點蠟燭,“我知道他會覺得很做作。”

她聽人家說,嫁給一個人就是嫁給那個人的生活。可他沒有生活,只有工作。她問過他:“你的愛好是什麼?”答案是:“我沒有愛好。”

他會為自己劇本中的一場漂亮戲份感到開心。但寫劇本這件事本身,無法讓他獲得持續的愉悅感。他對作品的衡量標準是,如果不能獲得市場認同,那就沒有價值。比如朱雅瓊寫的那些歌。他覺得她唱得不够好聽。為了幫她,他買了不少書,研究歌唱技巧,一五一十地分析給她聽。

但對她而言,唱歌是一種自我輸出,是陪伴和治癒,遠勝過於公眾表達。

她將自己的音樂才華視為老天眷顧。小時候,那是她逃避父母爭吵的管道。她躲進音樂裏,親手為自己建立一個新世界。那個世界多麼美好,能將外界的一切隔離開來,她變得輕快起來。唱歌的人多可愛啊。她覺得所有人唱起歌來,都會變得無比真摯,“那種真摯的勁兒太動人了。”

她聽過他唱歌。一次,兩人在電話裏互道再見,她沒有掛斷,聽到手機那頭傳來歌唱聲。他唱得真一般啊,但她聽得很開心。那是她很少見到的王秋雨,一個快樂、鬆弛、可愛的王秋雨。她真心希望,這樣的時刻再多一些。

一度,音樂將她帶向了更遠的地方。2006年,朱雅瓊參加《超級女聲》,獲得全國總決賽第13名。她簽約天娛,後來又跳槽到華誼。2008年,她跟華誼解約。

她開始質疑自己的作品。一定是寫得不够好,否則,為何枕邊的人不認可,公司也不認可?現在再看,她才發覺當時太認死理了,缺乏柔軟身段去處理種種事物,囙此沒能在娛樂行業繼續做下去。

她决定去讀書,學樂律學,通俗地說,就是用數理的管道解釋音和音之間的關係。她認識了一大幫同學,有研究電影的、戲劇的、傳統文化的,世界一下被打開了。到第二年,她終於“變成一個正常人”。第三年,拍畢業照時,身邊的人問:“你們班有個超女你知道吧?”“我就是。”她很得意,感到已經真正地“融入到大家當中”。

她一直在成長。她的世界越變越寬,但丈夫看不到。她覺得丈夫始終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視她。在他眼中,她依然是“沒什麼值得表揚”的人。

一次又一次,在這種“嫌弃和鄙視”當中,她內心有個聲音越來越響:“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怨念越積越多,她無法再與他好好對話。她不喜歡那個滿是怨氣的、情緒化的、不斷自我否定的自己。她要尊重,要平等。但他給不了她這些,“所以我選擇了‘翻桌子’,這是武漢話,我把桌子翻了,我不跟你玩了。”

她是唯一一比特主動報名參加《再見愛人》節目錄製的嘉賓。她要以一種勇敢的、自我揭露的、充滿儀式感的管道,為這段婚姻畫上句號,給自己一個交代。

錄製很累。新疆天黑得晚,淩晨兩三點睡,早上六七點就該醒了。心更累,每天,都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把傷疤再揭開一次。

第一期節目播出時,王秋雨回來拿東西。兩人在沙發上一左一右坐著,一起看了這期節目。他們什麼都沒說,王秋雨看完後就走了。她一直在哭,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她既痛苦又寬慰。

第12期,旅程即將結束,兩人面對面坐下,完成節目組設定的36道問題。她很欣慰,他最快樂的記憶裏幾乎都有她。最難忘的是和她一起去珠海,一路上,她都在唱歌。難得地,他說喜歡聽她唱歌。

她依然對未來的日子充滿嚮往。將來的每一天,她都會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繼續去遭遇那些新的、有趣的、未知的事情——不再需要身邊有個人。

關於過去,她什麼都不想改變。她知道自己的成長環境沒那麼好,有許多讓她感覺受傷的地方,但是大家都盡力了,誰也不是故意傷害誰,只是不得已。現在,她理解每一個人,也接納自己:她就是感性的、沒那麼成熟的、容易快樂也容易悲傷的。

最後,他們對視四分鐘。她很平靜地看著他,內心沒有任何波瀾。她有一種感覺,這一次,他們終於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對話了。兩人似乎調轉了角色。向來理性的王秋雨掩面哭了許久,朱雅瓊也掉了淚,但表情冷靜、堅定。

一切都清楚了。她確定,他是愛她的,他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但他也有無能為力的地方,他的過去决定了他是這樣一個人。她深深同情他、心疼他,但無法幫助他。再糾纏下去,兩個人會很可憐,兒子也會很可憐。她只能結束這段婚姻,重新開始。

她說她正在做一個女生在20多歲時該做的事——追求、完善自我。人生走到現在,才意識到任何階段都無法跳過。她變得孤獨又自由。她開始創業,與朋友一起經營一家直播公司。

她像是在與自己進行龜兔賽跑。曾經她是那只貪玩的兔子,現在她是烏龜。兔子停下了脚步,烏龜慢慢地、堅定地超越了它。

(來源:騰訊新聞)

*部分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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