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培“愛馬仕”捅了27億的窟窿,光一個家長就欠了3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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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寒潮來襲,上海格外寒冷。防疫優等生的上海人,怎麼連安全距離都忽視了?長長的隊伍中,不乏百萬甚至千萬富翁,大家目的只有一個——退錢。這位家長還不是最慘的,傳說最悲劇的一比特家長交了1000萬,已經用掉700萬,還需退300萬。精銳教育別稱是——“教育界的愛馬仕”。看來,教育界“愛馬仕”名不虛傳,貧窮真是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寒潮來襲,上海格外寒冷。

這麼冷的天,中山北路地鐵站附近居然排出這麼熱烈的隊伍。防疫優等生的上海人,怎麼連安全距離都忽視了?

長長的隊伍中,不乏百萬甚至千萬富翁,大家目的只有一個——退錢。

圖源:證券時報e公司

這棟看似平淡無奇的樓,是精銳教育的總部。精銳教育是美國紐交所上市的大型高端多元化教育集團,與新東方、好未來、學而思並稱K12教培巨頭,如今它倒下了。

其實叫雷暴可能更準確,畢竟精銳欠了家長27億的預繳學費。根據最新財報,精銳教育的貸款餘額已經超過賬上現金,如今又遭遇退費、發薪難。

家長更難,一比特拿著一遝契约和收費憑據的家長向證券時報求助,說自己給孩子“一次性交了近38萬元,才上了幾次課。”

這位家長還不是最慘的,傳說最悲劇的一比特家長交了1000萬,已經用掉700萬,還需退300萬。

望子成龍、不計血本到了這個地步,相信你跟我心情一樣複雜。

精銳教育別稱是——“教育界的愛馬仕”

公司創始人兼CEO張熙乃天之驕子。張熙從北京大學畢業後,又去哈佛大學讀了MBA。曾在多家世界500强公司擔任高管,後創立精銳教育。

張熙還兼任中國民辦教育協會培訓教育專業委員會副理事長及上海市教育發展基金會理事,並當選過“中國經濟十大創新人物”,也上過《2019胡潤百學·教育企業家榜》。

10月8日發薪日的前一晚,一張疑似張熙“輕生”的朋友圈截圖突然流出:“為了做好教育我真心傾家蕩產了,卻是這樣的結果,好遺憾好後悔”,“好想重頭再來,願有來生,再不創業”。

不過很快,張熙就闢謠稱“精銳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網傳兩張張熙朋友圈的截圖)

張熙給精銳教育定的思路是——主打提分教育,抓住孩子考試的三個關鍵節點:小升初、中考、高考。

最重要的是線下一對一服務。既然是教培奢侈品,私人定制是少不了的。

有人估算了一下,精銳最普通的老師每節課大概600元左右,每週上課2-3節。綜合年報課程包等優惠,每門課一年6萬多。

黑猫投訴上一則10月9日發佈的投訴稱,2021年5月為孩子在上海松江校區購買了3年的高中課時,總費用近53萬元,現時還剩近50萬元。

這還只是普通老師的起步價,想請金牌名師,還要繼續加價。

3年53萬已經打過折了,還有的暑假班,一個暑假就能讓家長掏37萬。

看來,教育界“愛馬仕”名不虛傳,貧窮真是限制了我的想像力。

至於網傳交了1000萬,用了700萬,還要退300萬的那位家長,大家都比較好奇:都有這麼多錢了,為什麼不去薅資本主義的羊毛,走走潘石屹和張欣的培養模式?

就算你不想讓孩子出國,這錢也够孩子用半輩子了。

倒閉一家教培機构,炸出一堆隱形富豪。

去年迪士尼英語倒閉,網友@Miki粥就發現:

存2、3萬的屬於報班貧困戶,存5萬也才算報班普通戶,十萬以內的年教育消費水準,在雞娃媽媽圈裏,不過是基礎款的起步配寘。隨便算一下,英語一萬多、思維一萬多、芭蕾一萬多、鋼琴一萬多(還不帶買樂器)…一年花2個香奈兒的錢買回幾個娃的課程包,太稀鬆平常了。

只有培訓班,才能完全暴露中年婦女真實而强大的購買力。哪怕她們平時提著LV,真闊家後還是假闊家後,看看孩子的課程就知道了。

早在2018年8月,國務院辦公廳就曾出臺《關於規範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規定校外培訓機構“不得一次性收取時間跨度超過3個月的費用”。北京七部門也聯合起草7份檔案,多次對教育領域的預付費做出規範。

但當北京晚報記者於2019年底暗訪時發現,教培機构忽悠家長買課程包囤課的超長預付費行為,屢禁不止。

其實家長對這些規定也早有耳聞,但有相當多的家長坦言:“知道超長預付費有風險,但事實上是購買單節課程根本不划算,課時包買的越多,折扣越大。”

時至今日,課程包出現了可怕的內卷化。很多家長覺得沒有1000節沒上的課,就沒安全感。

圖源:Miki粥

有比特上海家長直接充了2400節課,豈料孩子很爭氣,只用1000節課就學完了所有內容。如今還剩1400節沒上的課,卻已無課可上。

國家規定教培機构收費不得超過3個月,但教培機构恨不得忽悠家長把孩子從3-18歲的課都報了。

愁著不止是家長,還有精銳的老師。

風雨飄搖之際,無數精銳的老師都在關心薪水還發嗎?有報導稱,公司本應9日發放薪水,現時延遲到26日發,已經兩個月沒發薪水。

精銳教育員工總數高峰時接近1萬人,現時企業微信已不顯示公司人數。2018年上市招股書中介紹的8名董事會成員和高管如今已物是人非,僅剩下張熙一人獨守。

除了討薪,精銳員工也與行業內的1000萬從業者一樣,需要面對從雲端跌到地表的心理落差。

2020年疫情導致“集體上網課”的契機,是教培機构泡沫破滅前的最後瘋狂。

那時一些頭部的教培機构,瘋狂到只招來自清華、北大的學生,對這些名校生開出了保底60萬年薪的天價薪水。哪怕一天老師沒有當過的清北本科畢業生,也能拿到60萬年薪。

好景不但不長,極端情况甚至只有兩周。

陳琳在2021年春季招聘中與一家線上教育機構簽下勞動合同意向書,7月13日,她順利拿到畢業證。但在7月26日,她收到了離職通知。從畢業到失業,前後不過13天。

短期內,從教培行業湧出了大量人力,導致這些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再求職時,畫風變成了: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要教育機構的。”很多HR已審美疲勞,“最近來面試的都是這行的。”

除了短期內人力過剩,教培行業從業者能力單一也是原因。雖然教培行業薪酬很高,但這個行業在別的行業眼裡的價值卻不高。

教培行業並不鍛煉其它行業需要的運營、銷售、市場、內容等能力,轉去別的行業,實際經驗沒有,薪資要求又可能高於應屆生。

所以很多人被裁一個月後仍舊在海投簡歷,在無數次的拒絕中意識到光環不再。一個月、兩個月,失業時間不斷拉長,滿是對自己的懷疑和喪氣。偶爾有人成功“上岸”,大家會紛紛“求經驗”。

精銳教育暴雷,只是教育改革之後的一個縮影、一個切面。但就是這樣一個縮影暴露出了複雜的人性。

有消息稱,精銳在國慶期間還在正常招生,天價培訓費依舊來者不拒。但10月7日張熙兩張真假朋友圈一出,整個學校立刻崩掉了。

不要質疑國家教育改革的决心。

無論如何,教育公平不僅是社會公平的基礎,更是社會公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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