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凱迪

今天的東南亞已經成為中國人實惠出境遊的首選之地。當我們邁出國門走到這些國家之中時，會發現漢字地名、中國習俗乃至於中國人（華人）都大量存在於這片廣大土地的角落中。曾經，我們是否也有征服東南亞的機會？又是什麼讓我們敗給了後進的伊斯蘭文明乃至於西方基督教文明？

01.

不一樣的東南亞

在我們的慣性思維中，似乎東南亞國家都是千篇一律的椰子樹與海島群，皮膚黝黑的南島人種在碧藍的海面上穿行。

實際上，東南亞內部存在著差异巨大的地理單元：獨樹一幟的大緬甸區域、雙湄河（湄公河、湄南河）流域外加一個緊鄰中國的紅河流域（越南）所處的中南半島有著濕潤的季風氣候與肥沃的沖積平原。麻六甲海峽區域、呂宋區域以及東南海島片區則屬於遍佈熱帶雨林的大小島嶼群體。這些氣候各异的地理模塊對於北方的華夏文明、西來的印度、伊斯蘭乃至於西方文明，初期都是十分神秘的存在。

02.

中南半島角逐

所謂中南半島，顧名思義就是因為處在中國南方而得名。這裡與中國的大西南山水相連，比如緬甸的伊洛瓦底江（獨龍江），泰國的湄公河（瀾滄江），越南的紅河（元江），三條可謂本國母親河的大江都發源於中國雲南境內。可以說，中國對於中南半島的擴張是具有自上而下的發源優勢的。

然而，中國對於雲南地區的治理方向從西漢直至元明都是典型的羈縻統治，這些地方甚至在一段時間（唐-元）都掌握在雲南地方政權手中。囙此，中央王朝除了在元朝與明朝對緬甸地區進行了一定時期的統治以外（元朝一度消滅緬甸蒲甘王朝），很難越過雲貴高原上的少數民族對緬甸以及南方的泰國地區施加影響。

圖/長期存在於西南的割據力量

與華夏文明不同的是，印度文明卻對中南半島有著强大的本土優勢。兩地之間不僅有著類似的氣候特徵與自然環境，更有著寬闊的陸上通道，囙此發端於印度的婆羅門教與佛教（小乘）可以毫無阻礙的進入緬甸與泰國所在的中南半島西部地帶，成為這些地方的主導宗教文化。而中原文明唯一可以直接影響的越南也因為地緣位置上的獨特性而選擇獨立於中國本土。

03.

島嶼的遺憾

從宋元時期開始，發達的海上絲綢之路將南中國海周邊的島嶼國家與中國東部港口城市串聯起來。明清兩朝，由於沿海地區人地衝突的日益加劇，大量廣東與福建人口開始下南洋求生存，在麻六甲海峽、菲律賓群島與印尼群島之間尋找合適的居住地。

這種人口墾殖的行為本來是中華帝國擴張的好時機（明代有大量廣東福建移民在當地稱王建國），然而向來尊重內中華而外夷狄的中原帝國不僅不提倡人民向外拓殖，更把這些群眾當作叛國的逆黨來看待。這就讓大量的華人空有大量的人口規模而無法獲得政府的支持，最終難以在南洋建立穩固的政權。

圖/印尼穆斯林慶祝開齋節

與之相較下，14世紀之後的伊斯蘭商人利用宗教力量充分改造了當地的南洋土著，16世紀之後的歐洲人通過香料貿易與商業模式實際控制了這些海上島嶼。無論從文化還是政治經濟層面，中原王朝的“華夷”正統觀與農業帝國模式終究會限制文明的外向型擴展。

參考文獻：1.世界全史百卷本

2.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