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解放當天,一中年男子抱著女兒哭,3個月後周恩來公開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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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49年8月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浩浩蕩蕩進駐湖南長沙,長沙和平解放。大街上,站滿了迎接革命军入城的老百姓,有人歡呼,有人擁抱,沒人會注意到人群中有一比特中年男子,正抱著女兒默默流淚。1個月後,周竹安接到了一份電報。至此,周竹安的身份才被大家知曉。其實並非李克農和周總理要刻意隱瞞大家,而是因為在長沙解放前一天,周竹安的身份都仍屬於絕對機密。

“像綻放的禮花,絢麗、熾烈。”

這是刻寫在無名英雄紀念碑上的一句話。

很難想像,這句話是用來形容隱蔽戰線上的特工的。畢竟在世人眼裡,他們對自己的情感流露總是那麼克制。他們沒辦法跟前線的戰士一樣,沖著敵人大吼一聲,然後跟他們真刀真槍幹個痛快。工作性質要求他們一再隱忍、一再克制。

但紀念碑上的話,確實是事實。因為當黎明的曙光升起,他們卸下所有偽裝,人們會發現原來他們也能笑得那麼暖,也會哭得那麼讓人心疼。在所有的冷靜之下,其實是一顆火一般的心。

本期筆者要跟大家說的,就是這樣一個忍了20餘年的紅色特工。篇幅較長,望君細品:

1949年8月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浩浩蕩蕩進駐湖南長沙,長沙和平解放。

古城長沙作為中國革命的發祥地之一,多年來,老百姓的革命熱情一直很高漲。正因如此,它曾是國民黨反動派最不放心的都市之一,白色恐怖也最為嚴重。經歷了那麼多坎坷和曲折,它終於解放,老百姓無不歡欣。

大街上,站滿了迎接革命军入城的老百姓,有人歡呼,有人擁抱,沒人會注意到人群中有一比特中年男子,正抱著女兒默默流淚。這一幕,是多年後他女兒回憶的。當時年幼的女兒還不懂,別人都在笑,一向嚴肅冷靜的父親為何哭了?

這名中年男子名叫周竹安,那天他是跟所有人一樣,出門迎接革命军。不同的是,他迎接的是自己的戰友。

1個月後,周竹安接到了一份電報。電報由北平發來,發報人為:李克農。這是一封急電,李克農急電請他趕緊進京。周竹安原本打算留在長沙工作,但周總理也不同意,李克農也不同意,他們都說: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又過去了兩個月,周竹安出現在外交部的一個重要會議上。在這次會議上,周總理親自宣佈任命周竹安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機要處處長。此時,外交部才剛剛成立,也就是說他是機要處首任處長。

對於這一決定,與會的眾多衕誌都不太理解。多數人沒見過周竹安,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他有什麼偉大的功勳,能擔此大任?對此,同志們都一臉疑惑。

周總理很快意識到了大家的不解,於是便說了這樣一句話,當眾公開了周竹安的身份:

周竹安衕誌是我黨隱蔽戰線上的傑出地下工作人員……

至此,周竹安的身份才被大家知曉。而其波瀾壯闊的前半生,也讓同志們紛紛豎起大拇指。

其實並非李克農和周總理要刻意隱瞞大家,而是因為在長沙解放前一天,周竹安的身份都仍屬於絕對機密。

這是為何?因為他是促成長沙解放的重要人物之一。

1949年4月,我軍在解放戰場上已經取得絕對優勢,國民黨反動派的敗亡已成定局。當時解放大軍已經兵臨湖南,即將對長沙實行包圍。國民黨湖南省主席程潜和兵團司令部陳明仁眼看國軍大勢已去,其實都有了起義的想法。

從內心來說,作為土生土長的湖南本地人,他們也不希望長沙生靈塗炭。如果古城被毀,他們將會成為湖南的罪人。但客觀上,他們當時在國軍部隊是位高權重的。

先說程潜,他是國軍的元老之一。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是陸軍上將了,蔣介石還在1936年發了個一等寶鼎勳章給他。陳明仁其實也是一樣,他是黃埔一期的營員,畢業後他歷任要職。

戰爭一觸即發,要想讓這二比特安心起義,黨中央就必須聯系上他們。不然,再多的策反工作都無法讓他們百分百下决心。遺憾的是,在多年的白色恐怖之下,當時我黨湖南地下組織已經沒有任何電臺。

沒有電臺,黨中央就無法跟程潜、陳明仁直接對話。我黨的誠意他們不知道,他們起義的具體計畫我們也不知道,那一切都是枉然的。

怎麼辦?

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派遣一比特得力幹將前往長沙組建秘密電臺,蒐集情報,參與長沙和平解放工作勢在必行!

周恩來對這件事極為關注。有著多年敵後工作經驗的周恩來,認為這件事必須讓有經驗的特工出馬,於是他找來中共中央上海局委員吳克堅商量。

吳克堅是周恩來最信任的老特工之一。他認為這項任務必須派一個湖南籍特工前往,思來想去後,一個人名出現在他腦子裏:周竹安。

為什麼偏偏是他?原因很簡單:够優秀。

周竹安在吳克堅手下工作3年多,是他的得力助手。對於他的經歷,吳克堅是很熟悉的。這是一比特蹲過大牢、留過洋、辦過報,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潜伏多年,卻從未暴露的頂級特工。

周竹安是湖南人,1891年出生在長沙的一戶窮苦農家。他之所以能上學,是父母省吃儉用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省下來的錢。後來,他憑藉優异的成績考入了長沙師範學校,成為了徐特立的學生。

徐特立先生咱們都知道,他是“延安五老”之一,是毛主席和田漢的恩師。在徐特立的影響下,周竹安萌生了教育救國的想法。畢業後,周竹安在當地做了個教育主事。

在此期間,周竹安結識了一群改變其命運的朋友,他們是毛澤東、蔡和森、何叔衡等人。這群有志青年時常在一起討論,漸漸地周竹安意識到:唯有革命才能救中國。

1926年,周竹安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一年後,長沙地區也發生了針對共產黨人和革命羣衆的“馬日事變”。周竹安和夏明翰等人臨危受命,留在了長沙從事地下工作。

周竹安和夏明翰是多年好友,他們都是湖南人,在長沙的日子裏他倆始終相互扶持,有著過命的交情。1928年年初,兩人同時被調往湖北省委工作。

那時候以汪精衛為首的武漢國民政府也背叛了革命,武漢被白色恐怖籠罩,形勢非常嚴峻。到武漢後,兄弟二人一個犧牲一個被捕。

先被捕的是夏明翰。到武漢後不久,因為叛徒出賣,他被國民黨逮捕,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他寧死不屈,於1928年3月20日被敵人殘忍殺害。

對於好兄弟的死,周竹安痛心疾首。當時為了安全起見,他跟夏明翰是分開活動的。他住在一家旅舘,表明上是一個刻圖章的小販,每天開門做生意。

自夏明翰出事後,敵人加大力度追跡武漢的地下特工。5月份的一天,湖北省委的一比特地下交通員被捕。敵人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個信封,裡面雖然沒有內容,但是信封上卻寫著周竹安的名字,這直接導致了周竹安被捕。

種種酷刑加身,周竹安和夏明翰的選擇是一樣的,他什麼都沒說。好在,最後因為信裏沒有內容,再加上組織的多方奔走,沒有確鑿證據的敵人只要把他放了。

雖然人是救出來了,但周竹安在武漢已經暴露。所以此後,周竹安在1928年底被派往歐洲支部從事地下工作。

直到1939年,由於國內革命鬥爭的需要,周竹安才又被調回了國內,此時距離他出國已經過去了11年。11年的錘煉,周竹安的革命經驗越加豐富。囙此,一回國他就被委以重任,進入重慶從事地下工作。

當時的重慶,可謂是龍潭虎穴。早前我黨有多名特工犧牲,周竹安卻奇迹般地順利潜伏了。在這段時間,他的“成績單”是非常漂亮的。

在情報方面,他領導著一批打入國民黨內部的情報人員,這其中還有打入“中統”的內線,可以說是將尖刀插進了敵人的心臟。

在策反方面,他在國民黨多個關鍵部門發展重要情報關係網,像周茂僧、黃雍、周亞光等都成了我黨的線人。只要反動派稍有所動,周竹安總能通過這些線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並及時通知組織轉移、撤離。

不僅如此,在此期間周竹安還為《新華日報》籌集了大量資金。讓《新華日報》在那段艱難的歲月裏能够一直辦下去。很多知道內情的人,都打趣周竹安是《新華日報》的“金庫”。

抗戰勝利後,周竹安於1946年被調往上海,協助吳克堅。在此期間,周竹安的一舉一動,吳克堅都看在眼裡。吳克堅發現,這位年過5旬的老特工能潜伏這麼多年不暴露確實是有原因的:

一來,他性格穩重,在任何時候都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緒;二來,在國內國外執行過多次任務的他很有經驗,能應付各種突發狀況。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正是如此。

當吳克堅把要派周竹安前往長沙的計畫上報後,得到了周恩來、李克農的一致同意。就這樣,58歲的周竹安再一次臨危受命,肩負起了歷史賦予他的重任。

而這次在長沙潜伏,設立秘密電臺的任務,可謂是一波三折。從把電臺安全送到長沙,到設立電臺,再到成功發報,我黨一共出動了幾十人。

首先是運送電臺的過程,完全可以用“驚心動魄”這4個字來形容。

當時周竹安受命回到長沙時,他自己無法隨身帶電臺,因為從上海到長沙一路都有反動派盤查。電臺體積不小,重量不輕,要想通過敵人一層又一層的搜查是不太現實的。囙此,必須實現“人機分離”,周竹安先回長沙,電臺由其他衕誌傳遞。

負責傳遞電臺的衕誌叫徐談廬,也是我黨的一比特地下特工。之所以傳遞工作由他完成,是因為他認識上海國軍黨防部少將高參郭大中。徐談廬告訴郭大中,自己有點兒急事,想去一趟漢口,希望他能幫自己買張機票。

當時坐飛機出上海,是能躲過搜查的唯一管道。只要出了上海,一切就都好辦。按計畫,徐談廬只需要把電臺帶出上海,交給漢口的一比特衕誌,然後電臺再由漢口轉到長沙。遺憾的是,當他到達漢口時,漢口的衕誌卻因為被敵人盯得太緊沒有及時趕到與他接頭。

這下可急壞了徐談廬,再等下去,時間不允許。於是,他便再次通過郭大中的關係,弄到了國軍國防部的免檢證件。而後,他又穿上國軍軍服,偽裝成國軍軍官,自己把電臺送到了長沙。

徐談廬到達長沙後,前往長沙建業銀行,尋找一比特銀行職員。這名職員是長沙的地下特工,在此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此次與他接頭的是漢口的一比特衕誌。但眼前,他看到的卻是穿著國軍軍服的徐談廬。於是,他十分慌張,遲遲不敢過去接頭。

沒辦法,徐談廬等了許久後,只能提著電臺趕忙離開。此時,徐談廬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的軍官身份隨時會被查出來,電臺在他手上很危險。事到如今,只能傳消息回上海,找領導吳克堅尋求下一訓示。

但身在長沙的他,想要聯系上海並不容易,他只能用最容易被發現的緊急聯絡方式:去郵局向上海方面發電報。電文內容為:

你們硬要我到長沙跑一趟單幫生意,結果貨物不對路,很難脫手,怎麼辦?

為了方便同志們找他,徐談廬還將自己的名字和在長沙住的旅舘地址都寫在電報上。也就是說,如果敵人看出了這封電報的問題,他就暴露了。

這一電報很快就被交到了吳克堅手上。萬幸的是,此時周竹安因為在長沙遲遲等不到電臺,也趕回了上海找吳克堅。這樣一來,周竹安也就得到了徐談廬在長沙的地址。

接下來,周竹安一面趕緊回長沙,一面讓自己在長沙的兒子去找徐談廬。當他趕回到長沙時,兒子也把電臺拿到了手。就這樣,這部珍貴的電臺終於安全地到了周竹安手裡。

接下來,就是在長沙架設電臺的工作,而這成了擺在周竹安面前的大難題。

起初他們打算把電臺架設在黃雍的家中。黃雍曾經是國民黨中將,不過在抗戰勝利後他不願跟隨國民黨反動派打自己人,選擇了退役。後來在同志們的策反之下,成為了我黨的地下工作者。

黃家的房屋是一幢二層的樓房,院子也被高高的圍牆圍著,看上去很保險。但是當電臺架好以後,又出現了新的問題:在離黃家不遠的空中,架設著一個敵人的天線網。當時,敵人隨機在城中各地設定天線網。周竹安判斷,這很有可能就是敵特的偵察臺,這麼近的距離,我們的電臺一旦發報就會被查到。

看來,這個地方是不能架設電臺了,大家只能另想辦法。黃雍覺得他的好友姚漸逵家是個好地方,但這一提議很快被否定了。因為周竹安發現姚漸逵經常有客人上門拜訪,這些人裡面成分複雜,保不齊就會有敵特隱藏其中。

而且經過四處瞭解,周竹安也得知了一個重要情况:敵軍剛從美國進口了偵察電臺的測向儀,可以近距離偵測電臺。所以在都市裏建設電臺,本身就存在極大的危險性,電臺只能架設在城外。

經過反復商議,最終電臺的架設位置確定,就在近郊周啟鐸的家中。周啟鐸也是我黨在長沙策反的敵軍將領之一,通過考察,周竹安覺得他家是個很合適的地方。

電臺遺址(周啟鐸老屋)

就這樣,長沙的秘密電臺終於建立。之後周竹安就靠著這部電臺和黨中央聯系,隨時彙報事情進展。

在此期間,周竹安的情報工作也沒有停止。6月份,他得到情報:程潜的思想上出現了動搖。自從白崇禧率領桂軍撤退到湖南以後,程潜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於是產生了前往廣州一走了之的想法。

就在這緊要關頭,周竹安做了一個决定:冒險讓黃雍亮明身份,以穩定程潜起義的决心。某天深夜,程潜約見黃雍,見面不久他就開始訴苦:“我這樣苦,毛潤之先生又何嘗知道。”

黃雍一聽,程潜這是想和黨中央取得聯系啊,於是他當即說道:“……頌公有什麼意思我可以代為轉達毛主席。”

這番話說得程潜一愣,趕忙追問:“你有通訊工具嗎?”

黃雍隨即就告訴程潜,中共已經派人到長沙架設了秘密電臺,可以直接聯系黨中央。其實對於我黨能在長沙成功設立電臺,程潜是非常驚訝的,他很清楚國民黨特務的偵察手段。

事實上,為了保護好這部電臺,長沙地下黨可謂是集體出動了。我黨前後派了60到70人保護它,可以算是一個“電臺保護小組”。

而周竹安則是全家出動了,他的長子周複中、二子周健萸,都是保護電臺的覈心人員。就連兒媳劉遊仙,也主動擔負起看門望風的工作。

當時周竹安經常要外出打探情報,為了搞清楚國軍的佈局、策反他們的將領,他需要四處活動。為了掩護這些工作,周竹安連自己8歲的小女兒湘田也“啟用”了。湘田從小就被寄養在奶奶身邊,平時很少能見到父親。這段時間,是她難得跟父親相處的機會。

作為一個父親,讓自己8歲的女兒也參與如此危險的行動,有幾人能做到?但2011年,70歲的湘田在回憶這段經歷時,卻是無比自豪的。為哥哥嫂嫂自豪,也為父親自豪。畢竟,像這種全家一起從事地下工作的情况,是非常少見的。

就這樣,電臺一直被安全地保護了下來。不久,在組織的安排下,程潜和黨中央靠它取得了直接聯系。當時,毛主席親自給程潜發了一封電報,寫道:

先生决定採取反蔣反桂及和平解决湖南問題之方針,極為佩慰……

這可是毛主席親發的電報,對於程潜下定决心起義,它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1949年8月1日,程潜以個人名義發出和平通電。3天后,他與陳明仁再次領銜發表長沙“和平起義通電”,這座古城和平解放。

長沙能和平解放,當然不是某一個人的功勞,靠的是從中央到長沙等多位衕誌的配合。其中包括前線的戰士,以及當時潜伏在國軍隊伍裏的多名衕誌。周竹安等人保護這部電臺,只是和平解放中的一環。

當中國人民解放軍進駐長沙時,周竹安抱著女兒湘田哭了。湘田晚年回憶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落淚”。其實不只是她,身邊的同志們也從沒有見周竹安如此沉不住氣過。

從1928年遭遇好兄弟夏明翰之死後,他隱忍了這麼多年。期間他先後在歐洲、重慶、上海潜伏,並在長沙迎來了最後的勝利。他的眼淚為勝利而流,也是為死去的所有戰友而流。

對於這些拼過命的同志們,國家當然不會忘記。所以長沙解放一個月後,李克農便急召周竹安進京。在北京,周竹安見到了周總理。周總理連連讚歎他立了大功,並表示:工作分配請李克農安排。

李克農考慮到他曾有過11年的海外生活經歷,便推薦他去外交部工作。於是,這就有了本文開頭的周總理在大會上力證其身份的情形。多年的地下工作,認識他的人不多,周總理的親自介紹讓周竹安得到了同志們的認可。

此後的日子裏,周竹安一直在為我國的外交事業孜孜奮鬥。1954年,因為表現出色,他還被毛主席親自任命為駐保加利亞大使。

1977年7月23日,周竹安老人因病去世,享年86歲。

在文章的最後,說一說筆者在查找長沙解放的史料時,發現的另一比特落淚者。她叫向振熙,長沙解放時她住在學宮街上。那一天,年過7旬的她也落淚了,為她唯一的女兒:楊開慧。

我沒有再細細查找,那一天的長沙城還有多少人落淚。但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殉國英雄的妻子、有與父母失散多年的兒女,還有一群像周竹安一樣的特工。長沙是一座英雄的都市、中國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民族,我們無法一一列舉他們的名字。幸得,盛世如他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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