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西周王朝的犬戎,只是眾多西戎部族中的其中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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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居住在隴西、河湟一帶的部落民族。關於西戎的稱呼,是周王朝之後才有。在夏朝時,稱西方人為析支、渠搜等。而在商代則稱“羌人”。隴西,也就是位於隴山西側的位置,隴山就位於甘肅與陝西的交界。
在西周時期,秦國開國國君非子,被封於甘肅清水縣一帶,古稱秦邑。但由於臨近的民族都是西戎,囙此秦人逐漸感染了戎人粗糲好戰的性格。
雖然稱為戎,但西戎本就與中原民族是一家。在文獻記載中,西戎是黃帝的子孫,而周人的始祖後稷,乃是源於帝嚳元妃薑原。但帝嚳也一樣是黃帝的子孫,囙此,周人雖然將戎人視為四夷,卻本是同根生。
《山海經.大荒北經》:“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父山,順水入焉。有人名曰犬戎。黃帝生苗龍,苗龍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為犬戎,”
《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周後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薑原。薑原為帝嚳元妃。”
《史記卷一.五帝本紀第一》:“帝嚳高辛者,黃帝之曾孫也。”
簡單來說,西戎就是住在周王朝封地以西的部落民族,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攻滅西周的犬戎一族。
犬戎,古稱獫狁(xiǎn yǔn),又稱匈奴族。在西周初年,屬於荒服的獫狁並不强盛,甚至於只能任人宰割。周穆王在位時,曾經兩次西征。此時的戎人只有挨打的份。但西周王朝行至中期,時曆共、懿、孝、夷四王。這四比特天子不能建功立業,只能守成。放任位在西邊的獫狁自由發展。
▲周穆王姬滿(約前1026年—約前922年)
時至周宣王時期,周王眼見獫狁壯大,不能坐視不管,派尹吉甫、南仲等人帶兵攻伐,大獲全勝。不過,周宣王晚年,周王室又再度衰微,繼任的周幽王,又並非賢明仁君。在得罪申侯的情况下,反倒被申侯聯合犬戎擊潰於宗周。
現今關於西戎人的瞭解不多,大多從文獻上略知一二。不過,2006年在甘肅馬家原發掘的一處戰國墓地,卻提供了重要的線索。不止是西戎文化的重要資料,也能顯示古代秦人與戎人之間文化交流的情况。
馬家原位於甘肅天水張家川,墓葬中出土車具、金飾、鐵器等眾多富含濃厚西戎文化的器物。再根據馬家原出土的器物與秦國出土的器物相比對,可知彼此之間莫大的淵源。
▲車具遺骸
西戎與秦國此消彼長的故事,更是耐人尋味。西戎對於周天子來說,是位於西邊的隱患。但是對於居住在隴山右面的秦國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家有惡鄰,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大角羊金銀飾件
西戎與秦人的梁子是這麼結下的。西周初期,周天子戰爭用馬、出行用馬、祭祀用馬、連殉葬也用馬。這麼大的用馬量,肯定需要一個廣大的牧場來讓馬兒吃草奔跑。
正好,秦人一直以來就居住在犬丘,而且擅長畜牧。所以這個任務交給他們,應該相當合適的。這時,秦人的領袖名為大駱,是商紂王大將惡來的四世孫。
《史記·卷五·秦本紀》:非子居犬丘,好馬及畜,善養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於汧渭之閑,馬大蕃息。
大駱嫡子名成、庶子叫非子。非子特別善於飼養馬匹,於是,周孝王便讓非子在汧河與渭河一帶牧馬。後來,馬量倍增,孝王相當高興,被决定要賜予秦人爵位。當時,大駱已經取了西申國申侯之女為妻,並在西犬丘(甘肅禮縣)設立了大駱國。
▲秦非子(?―西元前858年)
作為大駱嫡子的成,便繼承了他的爵位,繼續管理大駱國。由於大駱國與西申是聯姻,在這一層關係上,西戎部族也就不對周王來犯。另一方面,大駱的庶子非子,孝王則賜予他秦邑的封地,讓他成為秦國的開國君主。
孝王欲以為大駱適嗣。申侯之女為大駱妻,生子成為適。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先酈山之女,為戎胥軒妻,生中潏,以親故歸周,保西垂,西垂以其故和睦。今我複與大駱妻,生適子成。申駱重婚,西戎皆服,所以為王。
王其圖之。”於是孝王曰:“昔伯翳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賜姓嬴。今其後世亦為朕息馬,朕其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使複續嬴氏祀,號曰秦嬴。亦不廢申侯之女子為駱適者,以和西戎。
但是,好景不長。在非子死後,周厲王繼位。周厲王暴政頻仍,周王朝國力衰微,甚至引發國人暴動。周王朝四周的蠻夷,也早已蠢蠢欲動。東面的噩國聯合東夷、淮夷起兵叛變;西面的西戎則攻滅了大駱國,佔領西犬丘。非子的兄弟成的族人也盡數消亡,從此,西戎成為秦人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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