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兒女》裏的“壞人”為啥都是安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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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拖拖拉拉小一周,終於追完《喬家的兒女》。延遲追劇的好處,大概就是會避開網上的文宣熱點,以便更好地注意到劇裏的人物塑造。一邊為喬家兄妹的人生而流淚,一邊看著劇裏的“反面人物”憤憤不平。仔細一看,《喬家的兒女》裡面的“反面形象”怎麼都跟安徽結下了不解之緣?最明顯的要數喬一成的前妻葉小朗。網友不禁調侃,《喬家的兒女》把安徽人“黑”慘了。往前追溯,《都挺好》裏蘇大强心心念念的蔡根花寶貝,亦來自安徽。

拖拖拉拉小一周,終於追完《喬家的兒女》。

延遲追劇的好處,大概就是會避開網上的文宣熱點,以便更好地注意到劇裏的人物塑造。一邊為喬家兄妹的人生而流淚,一邊看著劇裏的“反面人物”憤憤不平。

仔細一看,《喬家的兒女》裡面的“反面形象”怎麼都跟安徽結下了不解之緣?

最明顯的要數喬一成的前妻葉小朗。自私自利,冷血無情是她身上的標籤。先是偷拿喬一成新聞稿以填補自己新聞上的缺漏,後是為了一根口紅給喬四美潑髒水,使觀眾對她無甚好感。

由葉小朗安徽農村的身世,又牽扯出她的原生家庭。

父母不僅重男輕女封锁女兒上大學,而且不顧女兒的面子,在婚禮上就直接找姑爺一成要彩禮錢。還三番五次打電話,催促喬一成匯錢給兒子蓋房子。

同樣來自安徽的,還有喬祖望晚年的解語花——曲阿英。

早年守寡,帶著兩個孩子討生活,曲阿英是個精明潑辣的女人。但在喬祖望面前,她卻能嘴甜周到,知冷知熱,將喬爹爹哄得心花怒放。等到喬祖望意外癱瘓,曲阿英才原形畢露,帶著自己的兒女鵲巢鳩佔,打起老屋的主意,對喬祖望的日常生活也極度敷衍。

此外,劇中也暗示四美的愛人戚成鋼是安徽蕪湖人,而戚成鋼喜歡上的書店店員小孟,亦是安徽滁州人。網友不禁調侃,《喬家的兒女》把安徽人“黑”慘了。

往前追溯,《都挺好》裏蘇大强心心念念的蔡根花寶貝,亦來自安徽。一邊花言巧語哄騙著老人,一邊打著房產的主意。

就連在20年前的《情深深雨蒙蒙》中,雪姨還不忘吐槽一句:“杜飛,從安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來的土包子。”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影視劇裏的安徽人常被冠以貧窮、奸詐的刻板印象。

如果說安徽人在影視作品裏的形象是因貧窮而產生的奸壞,那河南、河北人的影視形象則離不開“土”。穿著過時的衣服,操著濃重的口音,做著粗俗的動作……這樣的形象放在影視作品中,成了河南、河北人的標配。

《父母愛情》中,隔壁老丁家的兒子三樣,開口一句“恁找誰呀?”成為這部劇的名場面。老丁的原配妻子王秀娥,也是粗俗沒文化的典型代表,被知書達理的安傑頻頻嫌弃。

粗俗配高雅的還有《王貴與安娜》中,來自河南農村的被嫌臭襪子的王貴。在《盲井》此類現實主義作品中,河南人的身份多為農民工。

影視劇裏最知名的河北人形象,要數王寶強。《天下無賊》裏的傻根兒,《士兵突擊》裏的許三多,還有《人在囧途》裏的牛耿……無一不是,傻到冒泡,土到掉渣。

同樣常常被刻板化的,還有東北人的影視形象。

《喬家的兒女》裏,馬素芹前半生的悲慘遭遇,都來自於一個熱衷於家暴的丈夫;去年熱播的《安家》中,老油條(謝亭豐)被妻子長期暴力以對,喊出了心裡話“我一個四川人,怎麼娶了你一個東北的?”

即使是在東北本土電視劇《鄉村愛情故事》裏,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劇情也不在少數。“你瞅啥”“瞅你咋地”的地域梗,將東北人的螢屏形象,塑造得過於暴躁。

貧窮地域出身的人物有刻板印象,那大城市裏的人物就沒有了嗎?不是的。

來自上海的薛甄珠,市儈又矯情,不僅斤斤計較還見錢眼開;《我愛我家》裏出身北京的志新,是個能說會侃,極度不可靠的街溜子;還有好趕時髦的廣州人,嘴貧好面兒的天津人……

看到這裡,不禁要問:這難道是編劇們刻意的“地域黑”嗎?答案或許是否定的。

影視作品在塑造人物時,會設定地域特點,這來源於公眾固有的刻板印象,也就是指個人受社會影響而對某些人或事持穩定不變的看法。

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事物的刻板印象一般來自兩個方面:其一,是自身生活中接觸得來的個人經驗;其二,則來自大眾傳媒在事件報導中傳播出的群體印象。

而這其中,傳媒影響更為深遠。以河南人民的土味形象為例,前幾年被公眾熱議的農民工討薪案中,時常出現河南羣衆的討薪報導。這使得公眾將河南人和農民工產生聯想,加重了觀眾對於河南農民工的刻板印象。

影視劇可以用大量篇幅對主要人物進行細緻刻畫,但對於僅出場幾集甚至幾分鐘的角色來說,如何讓觀眾快速對他的性格背景、人物特點產生印象?

答案之一,就是加入地域刻板印象。

操著河南口音撒潑打滾的,多是農村婦女;嘴甜會哄做著一手安徽好菜的,一定打人家產的主意;走在大街上一個對視開始“瞅你咋地”的,一般是倆東北大哥……《喬家的兒女》中喬祖望的扮演者劉鈞,在塑造人物時,特意給角色加入了一些南京方言,襯托對方不負責任的小男人形象。

在有限的篇幅裏,憑藉這些刻板印象,不僅可以快速地塑造一個特點人物,也為後續劇情的發展做暗示與鋪墊。這種創作手法,對影視劇群像的塑造,是十分有利的。

然而另一方面,影視作品作為大眾傳媒的一部分,通過影視劇中的人物,又反向輸出,為觀眾加深了對該地域的刻板印象。

這種創作手法,固然省時省力,但卻很難塑造出更現實立體的灰度人物。

貼上標籤,打上記號,人物好比掛著牌子演出。如果人人都成了非黑即白的二極體,對生活的表達就膚淺了。

【文/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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