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4月2日,雲南西雙版納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案件,知青朱梅華在下鄉期間離奇失蹤,當時無論同學還是老師對於她的踪迹一概不知,偵查員也始終找不到線索,而在之後的40年時間裏,朱梅華的母親也一直在苦尋著女兒的踪迹。
其實早在朱梅華剛出事的那段時間,偵查員就對兩個嫌疑人相繼展開了調查,分別是七營十三連的男知青祝明和指導員蔣杉,前者始終不肯承認犯罪,最後因證據不足被放出,後者曾被列為了重點嫌疑對象,在最初接受調查的時候,他承認是自己殺害了朱梅華,還說出了埋屍地點。
然而偵查員們前去現場調查的時候,卻沒能找到朱梅華的屍體,等到再回去審問蔣杉,他又說自己是在撒謊。霎時間,案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那麼當時朱梅華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誰如此狠心對她下手?
一夜未歸踪迹成謎
1970年正值國家動盪時期,當時只要是中學畢業的學生,都要跟著國家的政策走,於是出生於上海的十七歲女孩朱梅華,剛剛從上海市新會中學畢業,就被安排到了雲南的西雙版納當知青,與她同行的還有84名同學。
當時跟朱梅華情况相似的人還有很多,他們分別是從北京、上海以及四川下鄉來到雲南的,剛開始都不適應西雙版納的環境,因為這裡的氣候更加潮濕悶熱,而且連隊提供的住宿條件也同樣艱苦到不行,房子都是需要自己搭建,至於上廁所的地方就更別提,也是簡陋的不行,一般連個燈都沒有,廁所的牆也很矮,很難保護個人的隱私,所以朱梅華和她的同學們就是在這樣的情况下度過了四年時間,好在整體沒出什麼差錯。
一直到1974年4月2日晚上,朱梅華像往常一樣工作完後去洗澡,然後讓同事幫忙帶飯,吃完就準備休息,結果到了晚上九點半左右,朱梅華卻突然提出要室友陪著自己上廁所,在詢問多次都被拒絕之後,她就只能壯著膽子單獨出去方便。
當時外面開始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半個小時之後就越下越大,室友劉桂花發現朱梅華遲遲未歸,便開始擔心起來,她上完廁所怎麼還沒回來?難道是住在別人房間裏了嗎?
想著應該不會出啥大事,同寢室的人便一一睡下了,誰知到了第二天朱梅華還是沒有一點音訊,這下感覺到不對勁的室友立即將事情報告給了連隊的領導,於是大家都開始放下手中的工作找起了朱梅華。
室友劉桂花最先發現了朱梅華的兩隻黑色布鞋,看著它們倒放在路上,還朝著八營十三連的方向,她就趕緊回去告知了連隊領導。恰好當時從上海來的知青慰問團正在瞭解上海知青下鄉的情况,得知此事之後也表示應該迅速予以重視,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無論是西雙版納警察局的局長還是雲南省昆明軍區軍事法廳等等,都開始加派人手調查此事。
兩位嫌疑人相繼現身
負責此案的偵查員先是對朱梅華的去向做了幾種猜測,第一點可能是忍受不了這裡的環境偷摸跑回了家,但是在詢問過朱梅華的母親之後,對方卻表示女兒曾提過因為怕死所以不會回家,於是就有人猜測她是不是逃去緬甸了,但是當時中緬邊境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件,警察局派人過去勘察之後,也絲毫沒有打聽到跟朱梅華相關的人或事,所以這兩種猜測都不太可能,接下來只能繼續找。
然而在花費了五個多月的時間,出動了上千人查找,翻遍了西雙版納的每一處森林河流之後,線索仍然沒能找到,朱梅華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一樣,踪迹也被熱帶叢林層層掩埋了起來。
不久後,偵查員又將目標放在了與朱梅華相關的人上面,畢竟她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別的國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人有情感上的糾紛。
朱梅華本身長得就很漂亮,配上開朗的性格和唱歌跳舞的才藝,可以說是人見人愛,雖然在當時那樣的時代背景下,人們的思想略顯保守,但朱梅華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經常穿得很時髦,囙此她除了朋友很多,同時也比較受男知青喜歡,而祝明就是其中一個。
兩人都是從上海下鄉到雲南的,算是老鄉,平時走得也很近,只不過近期可能有些衝突,於是在朱梅華出事之後,大家自然會認為他有作案的嫌疑。
其實祝明在朱梅華出事當天,就曾在她的火柴盒上寫了一句寓意很不好的話,而當晚他又特意來找朱梅華還書,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不對,這點連室友劉桂花也感受到了,同時她也觀察到,朱梅華就是在祝明離開後不久提出了想要去上廁所!
而除了劉桂花提供的證詞,當時還有另外兩個目擊證人出來說話,分別是小李和曼凉散寨修建水庫的負責人溫勇,小李表示自己當晚在操場騎自行車,親眼看到祝明從朱梅華的寢室出來,隨後還偷偷摸摸地沿著牆根去了文化室的廁所,而溫勇則表示當地的45歲男子波幾囡跟祝明有聯系,兩人經常合夥幹壞事,他在4月2日當天下午出去,3號才回來,隨後再經過同寢室室友的認證,很快,祝明就被當做嫌疑人抓起來關在了倉庫裏。
不過他本人對於此事並不承認,奈何後來被打得實在是吃不消,慢慢就有了自殺的念頭,趁著人不在的時候,祝明摸到一條繩子想要偷偷的上吊,幸好中途被人救下下來,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之後祝明又被移交到西雙版納警察局拘留調查,這裡的環境很是潮濕,祝明本身身體就不太好,加上心中很是鬱悶,所以他便開始以絕食表清白,時間久了祝明就慢慢患上了嚴重的胃病,偵查員看到他日漸消瘦,已經快要沒有人樣,加上實在是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於是便將祝明放了出去,趕緊送他去醫院治療。
就這樣,本以為已經快要結尾朱梅華案件,因為嫌疑人證據不足,線索便又斷了,這下找到真相就更加難上加難,朱梅華究竟是被劫持還是已經遇害?此時仍舊無法確定,而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已經陷入僵局的時候,又有一個嫌疑人出現了,他就是蔣杉,這位剛剛因為犯事被警察局逮捕,罪名就是欺辱自己的親侄女。
這件事在當時影響力並不小,蔣杉連自己的親侄女都不放過,行徑實在是太過惡劣,正因為如此,等到東窗事發之後,三連隊指導員裴麗娟就突然聯想起了朱梅華的事情,可能也跟他有關。
至於為何會這樣猜測,也是跟很多方面的原因有關,首先蔣杉住的地方跟朱梅華住的地方相鄰,其次蔣杉的妻子曾經透露過,自己的丈夫在4月2號當晚出去了,等到回家之後,他身上就多背了一個鋤頭,上面還都是泥水,而更加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回到家的蔣杉一句話也沒說,反倒是將一隻手錶藏到了牆縫裏,之後無論自己再怎麼詢問,他都不願再透露一個字。
另外蔣杉平時對於朱梅華的態度也很讓人起疑,因為生性活潑又長得好看,朱梅華身邊自然是不缺乏想要主動搭訕的男生,而身為指導員的蔣杉每次看到都會很生氣,甚至還會單獨處罰跟朱梅華接觸的男生,罵的對方很是羞愧,類似的事情不只發生過一次,很多男知青因為害怕會被蔣杉盯上,慢慢的也就不再靠近朱梅華。
而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人透露按照蔣杉當時的職位和權利,很方便於做壞事,加上他還做過絕育手術,不用擔心女知青會懷孕,囙此就更加肆無忌憚,看來蔣杉的嫌疑的確很大,那麼他本人對於此事究竟認不認呢?在被關進看守所之後沒多久,蔣杉就承認了是自己殺害的朱梅華,並且將具體的過程都交代了出來。
原來他之前確實是偷偷地喜歡著朱梅華,也不喜歡別人靠近她,後來有一次得知朱梅華準備回家探親,蔣杉就故意騙她幫忙帶東西,還把人給拐到了家裡,本來對方並沒有起什麼疑心,正準備離開,誰知蔣杉竟突然提出要跟她發生關係,還攔著不讓人走。
朱梅華並不喜歡他,所以當時就回罵了一句,讓他不要覬覦自己,失去理智的蔣杉很是生氣,他用力把人往回拖拽著,不讓她走出這個門,而為了不讓掙扎中的朱梅華發出聲音,蔣杉全程都在捂著她的鼻子和嘴,沒多久,他就發現懷裡的人沒有了動靜。
此時的蔣杉以為朱梅華已經快要斷氣,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次上手用力掐著對方的脖子,直到確認她真的斷氣才鬆手,事後為了掩人耳目,蔣杉便讓人幫忙買了水泥,然後把朱梅華的屍體埋在了連隊的猪圈地下,有水泥隔絕氣味,也不容易被發現。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之後因為侄女的事情被告發,緊接著又牽連出了另一樁兇殺案,看來距離判死刑不遠了。
偵查員從蔣杉的口中得知朱梅華的藏屍地點,隨即便帶人趕緊去連隊的猪圈挖人,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幾人基本快將猪圈翻了個底朝天,怎麼也沒有發現朱梅華的屍體,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蔣杉在說謊?等到緊急趕回警察局再次詢問蔣杉,他才悻悻回答道:“我沒有辦法,只好編造這一套,交代了好過關,我沒有殺朱梅華!”原來之前的那一番說辭都是假的。
偵查員別無他法,之後因為確實沒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證據指向蔣杉,也無法再將其定罪,於是就只能眼看著他因為侮辱侄女的罪行被判坐了七年牢。這下朱梅華的案子徹底成了懸案,她究竟還活著沒有?如果已經遇害,是誰要對她下此狠手?兇手究竟在哪裡?誰都不敢再想。
線索斷掉成懸案
其實當時朱梅華的案子一出,很快便在雲南的知青群體裏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尤其是女知青,更加對自己的人身安全產生了擔憂,因為像朱梅華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之前也曾有人非正常死亡,比如有人因為感情問題自殺,有人在前去找同學的路上突然溺水,十幾天內都無人上報,再就是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
現在又出了女知青無故失踪的案子,其他人自然也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害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有些都已經不想再在兵團待著,能離開的就離開,能嫁人就嫁人,最後剩下的基本都是男同志。
直到國家的動盪時期過去,當初下鄉的知青們早就已經不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去向,至於朱梅華的案子也漸漸地被擱置遺忘,兇手始終未能查明。其實在當時那樣的條件下,調查一起案件很是不易,尤其是這種離奇失蹤的類型,而過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當初蒐集的證據早就已經不見蹤影,想要重新翻案的話難度也非常大,朱梅華這個名字或許只能被逐漸遺忘。
不過對於朱梅華的家人來說,這件案子沒有找到兇手,就相當於一根一直紮在心裡的刺,尤其是對於朱母來說,即使女兒的案子一直都沒有取得進展,也不能就這樣擱置,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在之後的四十年裏,朱母始終沒有停下追尋真相的脚步,無論如何女兒是生是死,都要將她帶回到自己的身邊。
如今這個案子終於再次被提起,雖然線索少之又少,但偵查人員還是發現了不少漏洞,比如當初那片誰都沒有注意到的同樣可以隔絕氣味的沼澤地,只是過去了幾十年的時間,一切痕迹都已被抹掉,真相也早就已經遠去,朱梅華的案子何時能破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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