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方正縣花費70萬為侵華日軍逝者立碑“砸碑五壯士”事件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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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11年7月30日,黑龍江方正縣花費70萬為侵華日軍逝者立碑。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的討論,人們紛紛譴責方正縣政府的這種行為。2011年8月3日下午2時,五個分別來自河南、河北、北京等省市的網友,自駕車趕往黑龍江省方正縣,砸毀當地政府為“日本開拓團”所立的紀念碑。2011年7月30日,一則關於“黑龍江方正縣為吸引日商投資花了70萬為侵華日軍逝者立碑”的微博在網上被瘋狂轉發。

 事件概述

2011年7月30日,黑龍江方正縣花費70萬為侵華日軍逝者立碑。在社會上引起了廣泛的討論,人們紛紛譴責方正縣政府的這種行為。2011年8月3日下午2時,五個分別來自河南、河北、北京等省市的網友,自駕車趕往黑龍江省方正縣,砸毀當地政府為“日本開拓團”所立的紀念碑。

事件起因

2011年7月30日,一則關於“黑龍江方正縣為吸引日商投資花了70萬為侵華日軍逝者立碑”的微博在網上被瘋狂轉發。

此碑,是“日本開拓團民亡者名錄”碑牆。2007年,方正縣政府逐級申報到國家有關部門,用了2年時間籌集資金,搞基礎建築,今年7月把這座名錄碑牆立起來。

“政府通過立碑,一方面是讓來參觀的日本人可以找到養父母的名字,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方便中日後人瞭解真實的歷史,感受中華民族‘以德報怨’的胸懷,我們是帶著反省歷史、祈願和平的想法立碑的。”7月31日下午,方正縣常務副縣長洪振國在接受新華網記者採訪時說。

事件背景

1945年那一年,日本戰敗投降,居住在中國東北的百萬日僑大潰退,想取道方正去哈爾濱再回國的上萬名日本婦女兒童被蘇聯紅軍堵在方正縣,半數死於饑餓、寒冷、疫病。餘下的半數被方正人收留,融入當地社會,得以生存。

根據1953年方正縣警察局外事科保留的檔案,1945-1946年,方正縣共收留了5000餘名婦女兒童,其中973名孤兒。這5000名婦女兒童正是方正縣成為中國東北獨一無二“僑鄉”的血脈依據。

中日兩國恢復正常邦交後,還健在的日本人絕大多數去了日本定居。根據日本法律,他們的遠近親屬,都享有去日本定居的優先條件。方正縣外事僑務辦副主任李鐘軍統計,方正縣現有人口26萬人,居住在海外的華人華僑有3.8萬人———占哈爾濱八區十縣(市)的76%.

歸僑和僑眷有6.8萬人,加上華僑,占到全縣人口的44.2%.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日僑。

輿情輿論

對此,《中國青年報》評論:作為GDP情結的一大證明,一般來說,患有樹碑癖的地方政府找一點噱頭,花一點民脂民膏,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太違反公序良俗,輿論嚷嚷一陣也就罷了。不過,像黑龍江方正縣為日本開拓團樹碑,置民族感情於不顧,冒昧唐突地做一級地方政府無力為其擔責的事情,哪怕他們自認懷着再真摯再寬廣的所謂“胸懷”,我們也只能敬謝不敏了。

“只要有一個人憤怒,碑就不會存在,”有網友發微博說。

8月1日,“九一八”全國鳴警報首倡者、中日關係觀察家王錦思,在自己的部落格上發表了一篇名為《譴責立碑!!!——抗聯老戰士李敏,楊靖宇、趙尚志、趙一曼等英烈後代聲明》的文章。

這封聲明的發起人,是軍旅作家、抗聯史專家薑寶才,同時他也是東北抗日聯軍司令趙尚志頭骨的發現者。40餘比特長期從事抗聯精神文宣的抗聯老戰士、抗聯將士後代和部分專家學者,都在這份聲明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抗日英雄趙一曼孫女陳紅說,趙一曼犧牲70多年,遺骨一直沒有找到,僅有一個衣冠塚。

“作為一個抗聯子弟,知道這個消息後我非常憤怒。抗戰結束了那麼多年,日本政府都還沒有認罪,而部分地方政府已經開始急於獻媚了。”抗聯名將馮仲雲之女馮憶羅說。

將實為殖民者的開拓者,銘於“紀念石碑”,《京華時報》評論文章認為,實在於理有悖、於情難容。文章說:“在辯稱尊重生命、和平意願的同時,是否有意選擇忘記所銘刻的這一群人曾有違國際社會基本倫理、現代文明基本原則?對此舉,可以有各種辯解,也能做不同解讀,但最基本的,卻是歷史觀念的混亂、底層價值的迷失。”

著名抗戰作家、《軍營文化天地》主編餘戈是“憤怒者”之一。他談到“立碑”,毫不留情地責備到:“GDP至上,也不能不顧良知與良心,為了政績就肆意歪曲歷史,這樣的發展,是當婊子立牌坊式的發展。”

對於方正縣政府的解釋“立碑”原因可追溯至上世紀60年代國務院準予建立“方正地區日本人公墓”,餘戈認為,那是中性的名字,而不是“方正地區日本開拓團公墓”。讓“開拓團”這一侵略殖民色彩的稱謂直接刻入碑牆之上,屬於突破歷史政治外交尺度的行為。另外,“開拓團”也應該加上引號,同“偽滿洲國”,“日本派遣軍”等稱謂一樣,表達一種政治上的不承認。

有網友認為,這種放弃尊嚴的發展是“帶血發展”的一種新變種——“帶耻發展”。“如此GDP要它何用?如此換來的投資與乞討何异?”“如果別人把你家霸佔了,把你家女人强暴了,你還要在你家裡建一個霸佔紀念碑嗎?“網友們議論紛紛。

砸碑五壯士

砸碑五壯士的網名為:湘軍五百、飛天燕子、梁智、陳福樂、韓忠。砸碑者介紹

人間不公35歲河北保定人

韓忠24歲湖南株洲人

湘軍五百29歲湖南長沙人

梁智31歲河南許昌地區長葛市人,醫生,保釣6年

飛天燕子30歲江西新餘人

注:以上均為網名,統計時間為2011年

2011年8月2日,五人分別從河南、河北、湖南等地趕往北京,在北京會合後,再坐火車趕往黑龍江方正縣。到了哈爾濱後,他們租了一輛普通的三厢家庭用車,以避免引起警覺,然後趕赴方正縣。並準備了兩桶紅色油漆和幾把小榔頭。車子到達日本人公墓附近,發現有很多警車已在警戒,無法直接進去。於是他們開車繞行到山后,然後爬山一個多小時,從公墓後面繞進。

他們砸了一分鐘,看守就發現了,現場突然出現了八九個人,開始阻攔他們。並發生扭打。他們在扭打中持續砸了5分鐘。大批警詧趕到。他們預料到相機可能會被扣留,提前準備了兩張存儲卡。後來警方扣留相機,只删除了其中一張存儲卡上的照片和視頻。

五名男子接受記者提問他們5人隨即被帶往方正縣警察局,並給他們做筆錄,詢問了他們的家庭基本情况,以及砸碑動機。筆錄做完後,警方要他們簽字,但他們不認為自己是犯罪,所以都拒絕了,警方也沒有強迫他們簽字。當晚8點30分,警方告知他們,同意放人。但必須馬上離開方正。在得到五人的口頭保證後,警車把5人一直護送到收費站。直到他們的車上高速後,警車才掉頭返回。

事件後續

在全國汹湧的責備潮的壓力下,方正縣的“開拓團碑”拆了。

在方正縣的“開拓團”碑被拆後,“砸碑五壯士”之一“梁智”——真實姓名謝少傑說:“這次砸碑,與日本人無關。”

對於這件事,他們一致對外表示:絕不後悔。陳福樂說:“我去之前做好了被拘留15天的準備,所以走之前辦好家裡的事情才出發的。”他還表示:“就是解氣!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一錘子都特使勁地砸下去,有種出氣的感覺!”

各方反應

8月4日下午,在北京約20比特各路人士迎接了“砸碑五壯士”,打出“迎接砸碑五壯士凱旋”的橫幅。“中國民間對日索賠第一人”童增向他們每人發2000元現金獎勵。

對於五位青年的“砸碑”行為,白岩松評論到:“如果要是回到理智的這種層面上來說,我想說的是不值、不用,也不提倡。”

白岩松認為,砸碑是一種暴力的正義,或者說叫正義的暴力。“透過觸碰法律的邊界,以及暴力的管道才能得到正義的話,好像解了氣,但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成為未來的一種犧牲品,因為這不應該是被提倡的。”

白岩松提倡嘗試用理智的管道去解决問題。“假如它真的是不該存在的話,那麼用一種理智和輿論監督這樣一種管道,以及眾多的聲音的管道,讓這樣一個牆或者一個碑去倒掉呢?”

《滿洲開拓農民入植圖》為“昭和15年”也就是1940年出版,發行方則是“滿洲拓植公社”。

該圖的持有者趙先生知道方正縣立碑一事按捺不住了,致電《北京晨報》:“怎麼能給開拓團立碑呢?讓後人看了,豈不得去琢磨他們是來侵略的,還是來幫助中國的?立個碑,日本人不會感激你,只會瞧不起你,你不就圖那點投資的錢嗎?為了錢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作家方軍曾在日本大使館領事部援護處工作了6個月。他認為,為“開拓團”立碑是原則性的錯誤。方軍說,許多“開拓團”成員並沒謝罪,他們至死仍堅持軍國主義的立場。

“在遺孤問題上我們善待,可以說遺孤是受害者,但是對日本兵包括開拓團,絕不能說是受害者。世界上給侵略者立碑,恐怕只有中國有這種事情。”方軍說。

楊瀾也發出自己的感想:“能想像在奧斯威辛集中營樹一塊納粹屠夫的碑嗎?荒唐!”

學者連稱“不妥”。中國人民大學政治學教授張鳴告訴記者:“日本自己人立碑也就算了,我們中國人來給他們立碑就不妥了。”中國抗日戰爭史學會理事李曉方、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研究員蔣立峰也與張鳴教授持有相同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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