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皮調料是否屬於商業秘密?她為了判案,去北京找專家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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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陳志秀,女,土族,1970年4月生,中共黨員,大學學歷,法學學士,現任青海省西寧市城東區人民法院黨組書記、院長。她20多年如一日,勤學上進,愛崗敬業,公正司法,廉潔奉公。她負責審理的知識產權案件專業性強、新類型及疑難複雜案件多,涉外案件程式複雜,審理難度大,對法律專業要求高,她憑藉深厚的法律功底、豐富的辦案經驗、滿腔的工作熱情,精准使用法律,使每一起案件都成為精品案。

陳志秀,女,土族,1970年4月生,中共黨員,大學學歷,法學學士,現任青海省西寧市城東區人民法院黨組書記、院長。她20多年如一日,勤學上進,愛崗敬業,公正司法,廉潔奉公。她負責審理的知識產權案件專業性強、新類型及疑難複雜案件多,涉外案件程式複雜,審理難度大,對法律專業要求高,她憑藉深厚的法律功底、豐富的辦案經驗、滿腔的工作熱情,精准使用法律,使每一起案件都成為精品案。她以道德修養中的情感力量和專業素養中的理性力量,向社會傳遞了法律的力量,培養了社會公眾對法律的信仰,先後榮獲全省優秀法官、全國優秀法官、全國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工作先進個人、青海省人民滿意的公務員、全國人民滿意的公務員、全國模範法官、全國先進工作者等稱號。

初心照亮人生路

今年,她剛剛被評為第九届全國“人民滿意的公務員”。而此前,她就已經憑藉精湛的業務能力,先後獲得了“全省優秀法官”“全國優秀法官”“全國法院知識產權工作先進個人”、青海省“人民滿意的公務員”等多項榮譽稱號。

艱難時刻,她加入了知產庭

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國際貿易日益增多,對知識產權的司法保護需求也應運而生。2002年,最高人民法院成立了知識產權庭,要求各省也在其省會城市的中級人民法院成立知識產權庭。陳志秀便是在那時加入的知產庭大家庭,成為了青海省首批知產法官。

知產庭剛成立不久,陳志秀就接到了一個難辦的案子,原告懷疑他店裡的夥計為了自立門戶竊取了他的商業秘密——釀皮調料。

釀皮屬於青海當地特色小吃,若判定釀皮調料屬於原告的商業秘密,是否除了原告以外,所有賣釀皮的人都侵權了呢?是否市場上每賣出一碗釀皮,原告的商業秘密就被重複侵犯一次呢?

思來想去,陳志秀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專程跑去北京,向最高人民法院的專家請教這個案子。最終,因原告無法舉證,法院駁回了其訴訟請求。

青海省知識產權局副局長李向衛告訴記者,知識產權案件不僅關係到原、被告雙方利益,還可能對一個行業或者整個經濟市場產生不容小覷的影響。當時是釀皮,今天可能是自拍杆、智能手機。法院既要保護合法的知識產權,又要防止不當判决可能帶來的市場壟斷,要拿捏好尺度,實屬不易。

西寧中院知產庭庭長李靜萍回憶,知產庭剛成立的時候,接到的案子基本都是外地專利權人來告青海本土企業侵權。當事人來到法院的第一個問題都是:“你們不會有什麼地方保護吧?”搞得法官很難堪。

李向衛對這一點深有感觸:“人家的潛臺詞是:是不是因為有地方保護,你們當地的企業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侵權?”

這些來到法院的外地專利權人已經有了較强的智慧財產權保護意識,僅提供的證據資料就有半米之高。而本土企業對知識產權的概念幾乎為空白,法官向當地被告提問,得到的答覆常常只有三個字:我不懂。

那時對於陳志秀而言可謂是艱難時刻。陳志秀一邊學習,一邊實踐,先後審理了全省首例網絡著作權案、全省首例電腦網絡侵權案等新類型案件,都以良好的業務素質和扎實的工作作風,保證了案件質量。

自1994年在西寧中院參加工作至今,陳志秀經手案件達上千件。法定審限為181天的一審案件,她只需要102天;法定審限為90天的二審案件,她只要69天。所辦案件無一出錯,無一引發涉訴信訪,且多次入選最高人民法院優秀知識產權案例、優秀調解案例等。

青海省高級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庭庭長楊海雲告訴記者,知識產權類案件,往往涉及到商業秘密、商標、著作等專業科技知識,其思維方式和價值判斷,也與一般民商事案件有明顯差別,因而對法官的學習能力、辦案經驗等綜合素質的要求也更高,法官需要自學的東西很多。

對於辦案過程中遇到的困難,陳志秀不願多言,最多也是輕描淡寫說一句:“常常需要蒐集最高人民法院或者發達地區法院辦理知識產權案卷的裁判文書,從中學習。”

但她仍在不經意間暴露了一個秘密:原本正常的視力,由於工作後長期熬夜看書急劇下降。如今她佩戴著一副400度的近視鏡。

李向衛說:“陳志秀可以說是我省知識產權案件的拓荒人,這些年我們省辦理知識產權案件,可以說是摸著石頭過河。對她,我有太多惺惺相惜。”

决定要調解的案子,不止有一個調解方案

“有個合同糾紛的案子,本來雙方當事人恨不能打起來,但陳庭長調解之後,原告把違約金從700萬元降到了200萬元,雙方當事人還能坐在一起喝茶了。”李英華是知產庭的書記員,陳志秀的調解能力,讓她很是服氣。

陳志秀擅長調解,這一點在所有認識她的人中幾乎已達成共識。西寧中院審管辦的資料顯示,2014年至今,全院整體案件調撤率為28%,知產庭全庭調撤率為32%,陳志秀個人案件調撤率為38%。

是否要對一個案件進行調解,陳志秀有她自己的判斷標準:如果這個案子的審判結果,對整個社會來說有懲惡揚善的作用,她會選擇開庭宣判。如果案件結果只涉及到雙方當事人的利益,她傾向於調解,實在調解不成,再判。

十多年前,陳志秀經辦了青海省首例農民著作權維權案件,當時上百號人坐在西寧中院的樓道裏要法院給個說法。“那是我接待過當事人最多的一次,當時我判斷那個案子可以調解,但是心裡還是忐忑的,怕他們在法院鬧事,局面失控。而且這個案子當時引起了新聞媒體的高度關注,一旦處理不當,輿論走向無法預估,所以我的壓力很大。”

頂著巨大的壓力,陳志秀依然耐心地給上百號當事人釋法說理,細緻地為他們答疑解惑。中午看大家坐著不去吃飯,陳志秀專門買來了饅頭,坐在樓梯上邊吃饅頭邊跟他們繼續溝通。下午,陳志秀又跟被告方溝通,為上百名原告爭取了賠償款。

最終,該案成功調解,被告方賠償了上百名原告的經濟損失,避免了可能發生的群體性事件。當事人也被陳志秀的專業和敬業所感動,臨走前跟她說:“你陪了我們一天,看你也不容易,我們不鬧了。”

當這百十號人離開法院之後,精疲力盡的陳志秀竟在樓梯上睡著了。可到了當天晚上,陳志秀還是爬起來和庭室其他法官一起,連夜冒雨將賠償款挨家挨戶發放到農民手中,給當事人吃了定心丸。

88歲高齡的曲某,十多年前與好友合夥經營磚煤廠,因利益分配產生糾紛,好友間反目成仇。十多年後,曲某起訴好友,要求對方給付利益。陳志秀通過與雙方當事人接觸,敏銳察覺到,相比金錢,老人家更想爭口“氣”,想在有生之年,化解跟昔日好友的恩怨。面對兩位互相較勁的“老小孩”,陳志秀擔心情緒起伏影響兩位老人的健康,决定儘快調解此案。

她既跟老漢講幾十年友情的不易,也談當年雙方合作的利益分配問題。最終,被告只賠償了曲某5000元錢,幾十年的恩怨就被成功調解。案結事了之後,曲某激動地說:“共產黨的好幹部來了,我辦完了人生的最後一件心事。”

陳志秀回憶說:“這樣的案子我遇到過很多,曲某為的不是錢。作為一名法官,我把當事人心裡的氣理順了,化解了社會矛盾,也是法官的職責所在。”

在曾經給陳志秀當過5年書記員的馬敏眼裡,陳志秀有個習慣,决定要調解的案子,都會拿出至少兩個調解方案供雙方當事人選擇。“這一點很難得,我在法院這麼多年,能做到這個程度的法官並不多。”

在法官助理陳倩看來,陳志秀能找到雙方當事人的問題癥結所在,面對難題對症下藥,一擊即破,加之態度溫和,說話親切,當事人很是受用。

我是農民的孩子,我不能忘本

陳志秀像個永不熄火的馬達,在辦案之餘,心系羣衆,與老百姓利益相關的事情,她努力做到凡事躬行。

馬敏回憶,有一年深秋,陳志秀帶著她們去大通縣一個山村辦案,考慮到山路崎嶇,當事人沒車不方便來西寧,陳志秀親自去送文書。

“結果當天車壞偏逢連陰雨,陳志秀帶著我們,在農村泥濘的小道上走了3個小時,到當事人家裡的時候,她把文書保護得很好,一點兒沒淋雨,自己腿上卻是半褲腿泥。

”陳志秀的扶貧幫扶對象是一比特50多歲的中年男子,因得了股骨頭壞死的頑疾而致貧,庭裏每次組織精准扶貧,她再忙也要抽時間去。陳倩告訴記者,陳志秀對自己的幫扶對象很上心。

陳倩回憶,第一次去貧困戶家裡,陳志秀發現他需要長期臥床休息,就趕緊去給他買了一套新的被褥。後來發現幫扶對象身體不便,生火做飯很吃力,就替他交了一年電費,保證他能用電灶做飯。院裡徵集黨員微心願的時候,陳志秀說她希望能給她的幫扶對象買一架自動輪椅……陳志秀對待扶貧對象,更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從對方的實際需求出發,於細微處見真心。

陳志秀是貴德人,貴德縣位於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陳家老宅占地不足5分,斑駁的木門和隨時可能會被雨水沖倒的院牆,見證了陳家人的艱苦歲月。

陳志秀的哥哥陳錫明回憶,陳父下肢殘疾,無法勞動,靠做木工活兒維持生計。由於父親腿上沒有力氣,他和三個妹妹每晚放學都要幫父親幹活,直到深夜才能入睡。包產到戶的年代,哥哥每天四點起床,去村子裏的養豬場拉一車豬糞回來,然後再去上學。放寒暑假,他就帶著妹妹們一起去。

從小艱苦的生活培養了陳志秀吃苦耐勞的品質,也給了她體悟生活的敏感,對人民群眾的疾苦感同身受,她常說:“我是農民的孩子,我不能忘本。”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她始終站穩人民立場、涵養公僕情懷,毫不動搖地堅持“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共產黨人初心。

工作和生活,不應該有偏廢

陳志秀有一雙女兒,年近耄耋的母親也與她們生活在一起。丈夫在州縣工作,兩人長期兩地分居。儘管外人看來她需要為家庭付出比常人更多,但陳志秀總說:“一個能把工作處理好的人,家庭也能够處理得不錯,工作和生活,不應該有偏廢。”

她有個U盤,每天下班回家的時候都帶著,裡面裝著白天沒有做完的工作,帶回家繼續。家庭聚會的時候,小女兒總跟親戚們說:“我跟姐姐每天晚上都要寫工作,媽媽也在寫工作。”

為了提升業務水準,工作之餘,陳志秀除了照顧女兒,還要擠出時間學習。1999年,大女兒才一歲,她報考了社科院的法學在職研究生,每個週末把孩子放在鄰居家,自己去上課。

對於長久的兩地分居生活,陳志秀鮮少抱怨,再回憶起那段歲月,她只是說說:“那時候年輕,不覺得苦,都是後來回憶起來,才覺得不容易。”大女兒遺傳了她的繪畫天賦,從小喜歡畫畫。為了讓女兒得到更好的學習機會,陳志秀送她去北京拜師學藝。上大學前,女兒有5年沒有在家裡過春節,都是一個人在北京。

說起女兒,陳志秀就會陷入衝突,她認為在女兒們成長的任何關鍵時期,她都從未缺席,可又在自責,如果工作不那麼忙,對女兒的陪伴必然會更多一些。

馬敏回憶,小女兒曾跟她抱怨媽媽太忙,沒有時間陪她們,她就問小姑娘:“媽媽有錢你更自豪還是當法官你更自豪?”女兒回答:“媽媽是法官我更自豪,我跟學前班的同學說媽媽是法官,他們都很羡慕我。”

陳志秀的母親與陳志秀母女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說到母親,陳志秀滿是愧疚:“媽媽住在我家裡,不是我在照顧她,是她在照顧我們母女三個。母親每天會早起給我們準備早餐,我加班或者出差的時候,是她給了兩個小女孩兒陪伴。”

“但母親住院手術的時候,我都在開庭,我虧欠母親太多了。”說到這件事,陳志秀哽咽著。

早些年,丈夫對陳志秀的工作並不能完全理解。

但有一天陳志秀回家,發現丈夫把她參加中國法院網“我最喜愛的好法官”欄目的照片擺在了書桌上,跟她說:“你是我們家的驕傲,我要把你擺出來。”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就在陳志秀自責自己陪伴女兒和母親太少的時候,家人卻在為她的身體揪心。

陳志秀的侄子東來回憶,前些年姑姑得了膽結石,疼到大冬天額頭上滾汗珠,但仍然沒有時間去醫院。去年秋天,姑姑忽然出現耳鳴症狀,至今未愈。醫生診斷為長期熬夜和勞累所致,很大概率無法治癒。

陳志秀坦言,剛出現耳鳴症狀的時候她很煩躁,總覺得聽力受到了一定影響,開庭時的反應沒有以前敏捷了。但後來慢慢就接受了,如今耳鳴已成為她生活和身體的一部分。

陳志秀的外甥女小婉告訴記者:“姨媽幾乎沒在淩晨一點前睡過覺,她看上去要比同齡人蒼老不少,我給她辦了一張面部護理的卡,一來是想讓姨媽保養一下皮膚,二來也是為了讓她有個喘息休息的時間。”卡辦了一年多了,陳志秀沒有去幾次,每次去都是剛躺下就睡著了,做護理的小妹妹總問她:“大姐,您是做什麼工作的,為什麼每次來都這麼累?”

工作和家庭已經完全飽和,陳志秀沒有任何屬於自己的娛樂和消遣時間,當記者問她用什麼管道排解壓力的時候,她望著窗外好半天才回過頭來說:“我排解壓力的方法就是儘快盡力完成一個案子,這樣就可以投入精力到下一個案子了,工作一件件完成了,我的壓力也就不知不覺疏解了。”

這就是陳志秀,她用二十年如一日的正直品行捍衛著法官這個職業的尊嚴,用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平衡著事業和家庭的衝突,用鮮少人具備的良好心態處理千頭萬緒的生活。她二十年如一日守護著人民法官司法為民的初心;用實際行動向大家證明:心懷朝陽何所懼,不負司法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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