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沒有什麼是“非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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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舒淇稱得上一比特咖啡重度飲用者。她喝了十多年咖啡,早已養成一套不成文的飲用習慣:不喝酸的,不喜奶味重的,住飯店選膠囊,家中常備小川咖啡的掛耳包,人在北京就自己手沖,若在上海,則會親自到店裡試。為了一杯好咖啡,舒淇耐得住性子等。舒淇喝來喝去,最愛的還是秘魯和巴西的兩款豆子。

舒淇稱得上一比特咖啡重度飲用者。她喝了十多年咖啡,早已養成一套不成文的飲用習慣:不喝酸的,不喜奶味重的,住飯店選膠囊,家中常備小川咖啡的掛耳包,人在北京就自己手沖,若在上海,則會親自到店裡試。為了一杯好咖啡,舒淇耐得住性子等。

上海江陰路上那家石庫門裏的咖啡館,有高挑、通透的天井和隨日頭晃動的光線,她去過多次。店內只做手沖,有自己的烘豆室,老闆身兼烘焙師和咖啡師,以苦而不焦的深烘咖啡豆和松屋式沖淬見長。舒淇喝來喝去,最愛的還是秘魯和巴西的兩款豆子。%Arabica京都嵐山店剛開業時,她也專程去過。在那座綠樹掩映的白色凉亭前拍了許多照片,就著桂川畔和渡月橋的景致,喝完一杯,有回甘,「也太好喝了吧」——她想不出更高級的形容了。第二次去,人多了起來,味道水準卻不如前。上海武康路店開業時,同樣也只有第一次好喝,她由此得出結論,咖啡師很重要,沖煮的水溫、水柱,時間的細小調整,會導致一杯咖啡的風味千差萬別。手沖是門科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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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日常飲用者,喝咖啡倒不是一件有門檻的事兒。舒淇無意、也不必用專業標準來要求自己,咖啡於她,更多是生活的一種填充——在一座城市裏,有常去的店,清楚哪位咖啡師手藝好,豆子沒了知道去哪裡補貨,都是生活實感的源頭。最早她從法壓壺入門,十多年前,國內還是即溶咖啡的天下,像樣的咖啡館不多。但一把法壓壺,加粉、注水、靜置、下壓,幾步就能喝到一杯新鮮沖泡的咖啡。星巴克普及後,美式也曾一度成為她的首選。直到受朋友影響,入了手沖的門。第一次喝是在泰國,同行的朋友帶了全套的手沖設備,舒淇至今還記得入口時的那股酸,還有來自同伴的嘲笑——「是你不懂。」回上海後,她收到朋友寄來的咖啡豆,自己去買了磨豆機,才慢慢著了道,「之後就回不去喝美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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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咖啡豆是新發現的「寶藏」。雲南小粒咖啡、台東的猫屎咖啡,尤其後者,味道醇厚,入口後甘甜一點點偷跑出來,有淡淡的巧克力回香。舒淇今年45歲,有一種普適性的性感,除了銀幕形象的塑造,大多源於她有著極為落地的感官享受。她愛吃也愛喝,葡萄酒或威士卡,米其林或路邊攤,什麼都樂意嘗試。出於藝人的自覺和自身的過敏體質,這種欲望又時不時要「往裏收一收」,這讓她的性感又添了些褶皺與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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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兩年,她有意節制,回歸樸素的飲食。「吃太多之後,那些矜貴的東西就不矜貴了。」口舌上的超越性體驗,因為稀少才更顯鄭重。至於東西到底好不好、值不值得,舒淇有一套客觀的衡量標準。米其林餐廳做不到米其林標準,她會困惑;十來塊一碗的路邊面線,如果不好吃,她照樣搖頭,「怎麼有人把面線煮成這個樣子?」

她在新北市長大,「青蛙下蛋」是面線之外的又一古早味道。那是一種類似粉圓冰的街頭小吃,由番薯粉製成,通常加糖水或鮮奶飲用。舒淇記得少時,每到下午四五點,就有老伯伯推著攤車沿街叫賣。溜滑的粉圓盛在一隻小小的瓷碗裏,吃到嘴裡沁甜,能讓人卸下心防。回憶也許鑲了金邊,記憶裏年長的「老伯伯」,她後來反應過來,其實年紀並不大,只是當時的自己太小。此刻,舒淇大半個身子陷在汽車後座裏,說起這樣愉悅的記憶——慵懶的姿態更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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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20多年,以前時不時的,舒淇會放話:好累,要休息,還一度惹出「退休」的輿論風波。去年因為疫情,她休息了整十個月,沒有通告和行程追著,自己先受不了了。上一次這麼久的空檔,發生在1996年,憑藉《色情男女》斬獲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後,她任性地休息了一年多。她一出道就不得閒,一部戲接一部戲。一個人出來打拼,自知身後沒有靠山,又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心裡一直默默提著口氣,要熬到「讓人家認可」。金像獎讓這份認可落了地。她可以放假了。

「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休息這一年兩年會不會沒有機會,我就覺得我會一直有工作,一直都可以接到戲。」但現在,她不會隨便說「休息」了,「好像顯得我太不懂事了。」身邊一茬茬年輕藝人,要拼了命才能爭取來一個機會。舒淇對他們的「不容易」全然理解——每年那麼多人突圍,並不簡單;紅了之後,怎麼維持,也是困境。她清楚個中苦楚,於是會用自己的管道給出一些慰藉。六年前參加一檔綜藝節目結識的幾比特年輕人,至今依然保持著聯系,並時不時小聚。他們發表新歌或新劇上映時,舒淇也會在微博上轉發支持。行業內,這是一種非功利的、純粹的人與人之間的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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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綜藝節目《五十公裏桃花塢》邀請了15比特藝人,打交道時,舒淇習慣了「退後一點」,必要時才往前站一站。她自稱「長輩」——「郭麒麟他爸才大我兩三歲。」但又不願意端著長輩的架子,教導年輕人如何說話行事。她自己年輕時,就不太接受規訓,每到颱風天,都是第一個沖上天橋玩水的人,從來不覺得危險。後來因為飆車還出過幾次意外。風險意識,是在一樁樁親身體驗和具體的痛苦中養成的。她囙此不愛規訓他人,再直白淺顯的經驗教訓,年輕人也只能依靠自身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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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淇身上,能看到一個經歷過風浪的人身上那種尖銳的東西是怎麼一點點變少的,以及如何活得越來越開闊。沒有什麼是「非此不可」,擁有好心態的秘訣是不停地適應變化與落差:喝不到曾經卡布奇諾的味道,那就改喝美式;一條路走不通,那就換條路再走。「人如果可以轉一個念,往往也能過得很開心,即使那不是你原本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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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舒淇加入山下學堂,成為合夥人之一。在給營員的分享中,她說自己不是科班出身,陰差陽錯成了演員,至今也不懂代入法,但活著就是千變萬化,不管手上拿的是什麼牌,都要自由地飛。剛到中國香港闖蕩時,舒淇和山下的營員一般大小,那時候最大的念想就是回家。「只要想想還有家可以回,就又可以去沖了。」等真正回了家,她又變回不服管的小孩。「有棒子才服(管)一下。」現在更難,「老公真的不管我,爸媽又管不了我」。到如今這個高度,一個人的疆域,她能擁有的自由也是有限的。她曾有過什麼都不顧,一個人去冰島生活的念頭,又覺得不太可能全放下,就此作罷。藝人的生活,總是上演著窺伺與打量,她早已讓渡了部分自由。年輕時,她愛喝酒、跳舞,再累也要去酒吧喝上幾杯,然後跳上幾曲。後來知道要自我保護,不能讓人看到自己的「酒態」,酒局,變成了朋友間的三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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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輛雨中行駛的車上,舒淇輕描淡寫地說著話,偶爾穿插一兩句「無所謂啦」。「好玩」是另一個高頻詞,也是現階段衡量工作的尺規之一。聽編輯說起《DRIFT》疫情前的採編模式,每期聚焦一座城市,採編團隊在當地住上一兩個月,她雀躍起來:「那等疫情開放之後,我們可不可以再拍一次?」玩心尚在。拍攝當天,北京下著大雨,雨滴落在返程的車上,發出炒豆子般的聲響,她念叨著,想淋雨——於是她也真的淋了。至於將來,舒淇向來不憚最壞的打算,「最差也就是這樣子,如果我可以接受,那就OK了」。她想過,以後不紅了,就回從小長大的地方,「種個菜,下個廚,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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