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有比特老太太在上海華東醫院迎來了一比特特殊的客人,毛澤東唯一的嫡孫、毛岸青與邵華之子:毛新宇少將。他是來看望當年找回毛岸英兩兄弟的恩人——李雲女士的。李雲是上世紀中央特科委最後一比特成員,過去那些經歷她一直保持緘口不言的狀態,一點都沒往外面透露。直到中央一比特領導人對李雲說:“中央特科的事已過保密期限,可以講了。”
世人才知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竟有著這麼多傳奇往事,竟然還是找到毛岸英、毛岸青兩兄弟的無名英雄,是毛主席的恩人。
中央特科,全稱是:中國共產黨中央特別行動科,是中央特別工作委員會的下屬部門,專為保護黨中央機關安全而成立的偵察保衛機构。李雲,1915年出生,8歲就讀的紹興七縣同鄉會第一小學,教員老師幾乎全是共產黨員。囙此,李雲早早接受了革命教育,得到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思想薰陶。1929年4月,14歲李雲加入中國共青團,並被成功被推選為學生會主席,主持學生事務。
從此之後,李雲投身革命洪流,再也沒回過頭。1930年,李雲15歲,因堅定的革命信仰,得到上級黨組織的肯定後,經人介紹和培訓後,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入黨儀式上,當時上海總工會負責人告訴她革命要點:“一是嚴守黨的秘密,二是堅定自己的立場,三是堅決服從黨的分配。”這三點要求,直到晚年,近百歲的李雲還清楚記得,這是化作原則牢牢佔據在她的人生。
李雲能够進入中央特科工作,成為一名獨闖龍潭虎穴的諜戰員,與她的少年時期的苦難經歷和二十世紀初的中國社會息息相關。李家世代書香門第,但在時局的“逼迫”下,李家人只能窩在一個衣服店做夥計,獲取微薄的薪酬,養活自己和家人。中國人的土地上,“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顯眼牌子,刺痛著年少的李雲的內心。
李雲憑藉著年齡小、腦袋機靈的優勢,得到的第一份革命工作是送信。說是說送信,實際上送的是中國共產黨的內部機密資料。李雲雖年少,卻一點不畏懼那些明裡、暗裡的危險,她常把“傳單”綁在腰上,到達指定地點後將“傳單”準確投送給人群中的衕誌。1931年4月,負責中央特科工作的顧順章北部叛變,上海特科的工作囙此轉交給陳雲領導。
李雲進入中央特科工作的第一印象是:“那是一個非常嚴密的組織。該你知道的你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就不允許問。夫妻之間負責自己那塊工作,絕不允許告訴對方,以確保安全。保證一人被捕,牽扯不到其他人。”李雲在丈夫徐强的領導下擔任過報務員、通信員,夫妻並肩作戰數十年,一直遵守著這個規定。
1932年,李雲和徐强收到上級黨組織發來的急電,從上海前往河南,執行一項特殊且重要的任務。國民黨80師學兵營營長惠東升,對國民黨內部的貪污腐敗現狀極度不滿,在好朋友的勸說下轉為支持共產黨。李雲和徐强,從惠東昇處,成功獲得國民黨對中央蘇區第四次“圍剿”的計畫,及河南國民黨全套軍用地圖等重要情報和軍用密碼。
李雲連夜找來米湯水,將情報用米湯水抄寫在一本線裝古書籍背後,快速送到上海黨組織手中。這封機密情報的送達,大大减少了紅軍戰士的犧牲,提升了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的取勝率。為此,李雲、徐强二人,得到中共中央的表揚。完成這項任務時,李雲17歲。完成任務後,惠東昇洩露計畫的事情暴露,慘遭殺害;李雲和徐强兩人也經過一系列驚心動魄的逃亡,才回到上海。
之後,李雲接下了一項更加危險、更加艱難的任務。
1930年11月,毛主席的妻子楊開慧犧牲於瀏陽門外識字嶺,毛岸英、毛岸青和毛岸龍沒人照顧,黨組織便將毛家三兄弟從湖南接到上海,送到地下黨員董健吾為掩護黨的革命活動而開辦的大同幼兒園中生活。1932年,政治環境進一步惡劣,大同幼儿園被迫停辦。
毛家兄弟先後到董健吾家、董健吾前妻家生活(毛岸龍去世,另一說是失踪)。由於形勢變化,黨的經濟資助中斷,那時毛家兄弟在董健吾前妻黃慧光家生活。家裡情况不好,又有兩個孩子的負擔,董健吾前妻為此非常不滿。由於身份特殊,董健吾從未告知家人孩子的身份。後來,董健吾在外地的時候,董健吾的前妻忍耐不住,發洩出不滿,開始打罵毛家兩兄弟。
甚至有一次,董健吾的前妻竟用火鉗把毛岸青的頭給打了,毛岸英見弟弟耳朵都出血了,便帶著弟弟毛岸青出走,流浪在上海街頭。當董健吾回來時,已是來不及,找不到他們的踪影。董健吾滿懷愧疚,趕緊將此事彙報給上級黨組織,請求幫助。剛開始,中央特科的領導佈置下地下黨員分地區仔細尋找,但一無所獲,只得先暫停,把這事專門委託給一個人——李雲。
就這樣,找人的擔子,就落在了還沒有暴露的李雲身上。1935年的秋天,上海的地下黨組織只有少部分未暴露身份的成員在繼續工作。李雲的找人任務是徐强安排的,當時徐强一臉嚴肅地通知李雲,要想盡一切辦法上街尋找兩個男孩子。孩子的身份對李雲是保密的,只知這兩個孩子是是烈士後代,大的十三、四歲,小的十一、二歲。
此時的中央特科已被大規模破壞,在中斷聯系、失去經費、反動派猖獗的情况下,李雲冒著生命危險走遍了整個上海,終於找到了毛岸英和毛岸青兩兄弟。李雲當時還不能確定孩子的身份,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李雲將消息上報給中央特科負責人馮雪峰,這才確定身份,是毛家兄弟。
關於尋找的過程,李雲一直沒有跟別人說,知情人也知之甚少;而知道找到毛岸青和毛岸英兩兄弟的人是李雲的知情者,更少了。在上海尋找毛岸英和毛岸青的過程,及是李雲找到毛家兩兄弟的事實,是直到2011年才被世人所知的。
原來啊,李雲在接到尋找兩個孩子的任務後,連忙上街尋找,可是自己就一個人,上海又這麼大,到哪裡找?這無異於大海撈針。李雲找了好些天,連個類似的影子都沒有,更別說踪迹了。李雲在尋找的過程中,還得小心自己身份的暴露。有一天,一路步行找過來的李雲,走到城隍廟附近,想買碗粥填肚子。
李雲突然看到粥攤旁邊有兩個穿著破爛、身體瘦弱的小孩,年齡也是與她要找的人是相符合的。李雲問粥攤老闆和食客兩小孩的情况,一問三不知,只知道他們從不說話,很可憐。李雲動起了惻隱之心,又對他們產生了“懷疑”。李雲請他們喝了一碗粥和幾根油條,吃完東西後,李雲問話,他們還是不開口,什麼都不說。
李雲也不敢多問,擔心被有心人注意,急忙回去向上海地下黨負責人馮雪峰彙報這一情況。彙報完後,李雲先領著兩孩子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收到消息的馮雪峰,急忙換裝趕了過來。馮雪峰來了後,沒有急著問他們什麼,而是先領著他們去飯店吃飯。看得出,他們很餓。
馮雪峰不停地跟倆孩子套近乎,可他倆表現得非常警惕,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就是不說話。吃過飯後,大概是覺得馮雪峰是個好人,就回答了馮雪峰詢問他們是哪人的問題,其中一個孩子說了句湖南人,另一個孩子還是不說話。毛主席也是湖南人,年紀也相符。這下確定了兩個孩子的身份,是毛岸英和毛岸青兩兄弟無疑了。孩子找到後,李雲的任務完成了。
李雲曾經身處隱蔽戰線的工作和經歷,到21世紀的時候,只在檔案裏記錄著,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了。當年,李克農跟李雲說:“你是無名的英雄。”李雲曾經想,把這些經歷和故事帶去見馬克思,直到中央有一比特首長對李雲說,保密期限過了,那些事情可以講了,她這才跟別人聊起那段經歷。2011年,毛新宇少將來醫院看望找回自己父親毛岸青、伯伯毛岸英的恩人。那是李雲第一次敘述當年的經過,講到動情的地方,近百歲的老人還是忍不住流淚。
李雲對毛新宇少將的感謝,表現得非常淡然:“你不要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黨,這是組織上交給我的任務。這個秘密在我心裡埋了70多年,現在終於說出來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記者採訪李雲女士前,李雲女士的女兒再三叮囑記者:“母親不喜歡被媒體拔高。”
這不禁讓人想起李白《俠客行》中的一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面對記者的採訪,李雲女士平靜說道:“我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虛度,為祖國盡了小小的力量。”一窮二白的中國,在眾多“李雲”們的努力下,走到了現在的繁榮昌盛。從20世紀初到21世紀初,李雲女士見證了新中國的崛起、强大和變化,應該是感到非常欣慰的,她是歷史的見證者。
而關於毛岸英、毛岸青兩兄弟流落街頭數年(大概是五年,更加殘酷的現實版三毛流浪記),最終被找到一事,不禁讓人有些後怕。如果沒有李雲,毛岸英和毛岸青的最後結局讓人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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