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傳統文化對婚姻自有一套準則。比如民間有句流傳很廣的俗話叫:“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長久以來,國人都秉持著“娶妻娶賢”的標準,至於這個“賢”字到底意味著什麼,不用說大家心裡也有數。
古代、民國、現代,不同的時期福斯對婚姻的看法也不同。古代女子地位低下,丈夫只要抓住“七出”中的任何一條,便可以將她休掉;現代人自由戀愛,自由結合,丈夫與妻子的地位平等,離婚是雙方的協定,不是單方面的休弃。那麼,民國時期呢?
民國本是一個新舊交融的時期,文化界大師輩出。今天要講的就是國學大師章太炎,章太炎門下弟子眾多,有錢玄同、魯迅、黃侃、黃紹蘭等,他本人的影響力也極大。章太炎的擇偶觀很有意思,他曾對“中國哪裡的女人最適合娶回家”發表了一番見解。
具體說起來,章太炎認為北方女子最不適合,廣東女子他不要,至於外國女子,他打死也不可能娶。那時候跨國戀確實不多,章太炎不娶外國女子還可以說是受舊思想限制,但北方女子和廣東女子不都是中國人?他為什麼要這麼評估呢?
章太炎結過兩次婚,但只有一個夫人。這聽起來好像邏輯不通,實際上章太炎第一次娶的女子姓王,是他母親身邊的丫頭,兩人於1892年結合,那會兒章太炎才二十多歲,名氣遠沒有後來大,而且由於早年癲癇沒人願意將女兒嫁他為正妻,母親只好先給他納了妾。
可想而知在那個時期,即使王氏為章太炎生育了孩子,她也不會被視為章太炎的夫人。她只在章太炎身邊待了短短10年就去世了,章太炎料理了她的喪事後一心投身事業,很長一段時間都打單身,朋友們常常勸他找個人料理生活。
章太炎想想也有道理,便在報紙上刊登了《征婚啟事》。那會章太炎已經很有名望,按理說要找對象應該不難,無奈這則啟事一登出去猶如石沉大海沒啥回音,至於原因,看看上面的內容就知道了:
其一,鄂女為限;其二,大家閨秀;其三,文理通順;其四,不染學堂中平等自由之惡習;其五,有從夫之美德。
原來,章太炎最想娶兩湖女子,即湖南與湖北的女子,最好湖北。好友問章太炎想找什麼樣的對象時,章太炎說“人之娶妻當飯吃,我之娶妻當藥用”,並且強調在國內娶妻的話,兩湖女子最佳,安徽女子次之,北方、廣東以及外國女子,他都不敢當。
這要求今天看起來簡直就是地域黑,章太炎為啥這麼說?他也解釋了原因:“湘女多情,鄂女多音。”原來,章太炎專門研究古文學,對古漢字感興趣,湖北荊楚之地方言多有漢字古音,所以他想娶個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妻子;至於多情那就更簡單了,無非是真誠地愛他。
對於廣東女子,章太炎認為和她們言語不通,不想娶;北方女子多是融合後的現代漢人,章太炎更想找保留傳統多的南方女子,溫柔和順那是最好不過,畢竟在章太炎看來“從夫”是一種美德。這番要求丟出去,大家頓時議論紛紛。
以今天的眼光來看,章太炎的要求殘留了不少封建思想,也難怪他會被視為“舊派”。章太炎第二次結婚不是因為有人看了啟事應徵,而是朋友做了介紹。1913年,44歲的章太炎終於娶了30歲的浙江才女湯國梨,湯國梨一生致力於婦女解放,巾幗不讓鬚眉。
雖然夫妻相伴多年,但在對待女性的態度上,他們還是有分歧。章太炎的弟子黃侃騙婚,湯國梨對他的行為深惡痛絕,章太炎卻非常寬容理解,認為黃侃的人品沒問題。由此可見章太炎成就雖高,內心還是守舊,他的擇偶觀放到現代刊登的話,估計他出門都會被扔爛菜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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