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官況鐘曾有詩雲:“清風兩袖朝天去,不帶江南一寸綿。”以表達自己不接受百姓贈禮。著名的民族英雄於謙也曾用“帶有清風”,嘲弄貪官們贈金送銀的阿諛奉承之態。後來“兩袖清風”這個詞常用來形容清廉公正、愛國愛民的好官,比如筆者今天要說到的近代愛國進步人士張難先。
張難先與嚴立三、石瑛並稱“荊楚三怪”,以不畏權貴、清正廉明享名於世。他出生於1874年,在舊社會最為動盪黑暗的年代裏長大,曾經白日提燈在街頭行走,路人不解詢問,他的回答是:“暗無天日也。”
為了改變現狀,張難先立志要報效國家,盡自己的力量澄清天下。對於清廷的腐敗,張難先心如明鏡,他聰穎善學,卻不願參加州試,只留下“欲乘長風破萬裏浪,懶與俗世論八股文”的句子,從此轉投革命事業。1926年,張難先被國民政府任命為行政委員,在任期間政績卓著,次年任監察院委員,斷案公正無私,曲直分明,深受人們的敬服。
1928年3月,張難先被任命為湖北省財政廳長,他工作一絲不苟,嚴懲貪污,對於那些“走後門”進來的官家親屬一視同仁,絕無諂媚。他在職期間雷厲風行一身正氣,先後免職了好幾比特尸位素餐的官員,還重訂了稅則,湖北人民對此尤為感念,稱張難先為“張青天”。
曾經有一回宋美齡因為張難先開罪了蔣介石而走訪其住所,發現張家陳設簡陋,破舊不堪,而張難先此時已經是浙江省省主席了。驚異之下,張難先又將山水畫後的神龕打開,給宋美齡看自己立下的“張難先之靈位”,他說:“我在職一天,靈位伴我一天,若有半點差錯,立即自裁以謝天下。”宋美齡為之震撼,不由得偏過頭暗暗垂淚。
宋美齡由此對張難先改變了態度,張難先卻知道自己被蔣介石懷疑,頗覺受辱,氣憤之下决定辭官。而他臨走時,家家戶戶走出房門,在街邊擺上清水明鏡相送,人人眼中都噙著不舍的淚水。
張難先的老家在湖北沔陽,在途中他遭遇了寇匪打劫,當時流寇四起,專打劫帶了許多盤纏家當的回鄉之人。在搜查到張難先身上時,土匪們將他的行李包袱翻了個底朝天,卻只搜出了20塊銀元,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當時張難先坐的是客船,身邊有人勸阻土匪說這是張青天,為國為民,兩袖清風。土匪們不相信,說向來當官的都富得流油,說不定是把錢財藏起來了。身邊的人們於是將張難先的事蹟告訴了土匪,這群漢子也是以“劫富濟貧”自居,聽了張難先的故事後深受打動,歸還了他的銀元,相送了其15公里遠。
張難先回鄉後,宋美齡自責不已,多次向蔣介石保舉張難先為湖北財政廳長,爾後將張難先請了回來繼續就職,一直到1948年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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