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年6月,石達開第14比特夫人劉王娘在大渡河畔,生下幼子石定基。石達開非常高興,認為是“祥兆”,於是下令慶祝三天三夜。誰知,宴席還未結束,上游冰雪融化,河水暴漲,太平軍缺少船隻,無法搶渡。
前有滔滔洪水,後有追兵,對岸還有清軍炮火“伺候”,石達開絕望了。幾次搶渡失敗後,石達開拒絕軍師曹偉人建議,不敢孤注一擲,與清軍決一死戰,以求殺出條血路。那麼,石達開想幹嘛麼?主動跑去清軍大營“請降”,為部下換條活路。
誰知,駱秉章壓根就不理他,直接淩遲石達開。大渡河畔太平軍,4000老弱遣返,2000精壯則被屠殺。至此,石達開創業6年,以失敗告終。其實,石達開敗亡大渡河,4年前已拉下序幕:一場毫無必要戰鬥,6萬精兵陣亡,影響十分惡劣。此戰,就是寶慶會戰,攻打城池就是個錯誤。
無法打開困局,石達開外出單幹,施展宏圖大計
李續賓在奏摺中說:“翼賊與黨羽議事,他人不能議論,旁聽而已。”啥意思呢?石達開輔政期間,軍國大事都是他說了算,其他人不能染指,只能當吃瓜羣衆而已。換句話說,石達開外出單幹,並非洪仁發、洪仁達掣肘;他倆能力不足,又沒啥威望,豈能制衡翼王呢?
那麼,石達開為何要外出單幹?這是問題至今依然在探討,卻有一點不能忽視,即是石達開輔政期間,太平天國並未扭轉頹勢,且連續遺失多座城池。就拿天京戰場來說,石達開兩次組織兵馬援救溧水、句容,結果都慘遭失敗。石達開出走半月不到,兩座城池相繼陷落。
主政天京,註定無法打開困局,石達開只有選擇外出單幹,謀求新發展。此外,江西基地危機重重,石達開“老底”不保,他不得不親臨前線,挽留危局。事實證明,石達開單幹第一步,就是救援江西,但不救九江,而是吉安、瑞州、撫州等他本人打下的領地。
寶慶之戰背景:無法在江浙打開局面,準備進軍四川,效仿劉備故事
1857年8月,石達開無視林啟榮“血書”求援,率10餘萬大軍南下,開啟了救援江西行動。結果大夥都知道,石達開缺乏水師力量,在贛江東岸晃蕩3個月,絲毫無進展。為此,石達開决定改變戰畧方針,發兵攻打浙江、江蘇、福建,試圖打下新基地。
攻打江浙、福建並沒錯,此時清軍尚未嚴密設防,太平軍獲勝之可能性非常大。只要拿下江浙、福建,太平軍就能直接與洋人軍火交易,又有充足財力訓練出精銳部隊,從而贏得戰場主動權。可惜,石達開害怕攻堅戰,衢州城下受挫後,直接跑去福建。要知道,衢州城內只有1000綠營,4000團練,石達開若是不惜一切代價攻城,清軍肯定守不住。
進軍福建更慘,石達開每次攻城,都是稍有挫折就退兵,沒有血戰到底之勇氣。結果不但無法打開困局,連楊輔清打下的基地都被丟光了。如此,石達開再次改變進軍方向:殺入四川,效仿劉備,後出兵奪取中原。
借道進入四川,攻打寶慶,絲毫沒必要
進軍江浙、福建,石達開屢戰屢敗,卻也不是一無所有,至少裹挾了幾十萬人馬,聲勢十分浩大。再則,石達開主力並未受損,返回江西後還休整一陣子,訓練出近10萬精兵,具備了進軍四川之資本。從江西進入四川,最好路線是:殺入湖南、湖北,奪取荊州,守住東大門,而後主力進入川蜀大地。
進軍湖南只是借道,而不是主攻方向,石達開卻反其道而行之。此時,湘軍主力基本都在皖南、皖北、與陳玉成軍團決戰,石達開迎來千載良機。進入湖南後,石達開一路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開局很好。可惜,石達開沒乘勝北上,從長江入川,而是停下來攻打寶慶府(邵陽市),與左宗棠2萬雜牌軍打持久戰,著實是一大敗筆。
寶慶,位於湖南中部,坐落在資江沿岸。若是佔據湖南,寶慶無疑是戰畧要地,但石達開目標是四川,寶慶就可有可無。因為,就算攻下寶慶,也沒啥意義。
糟糕戰略戰術,被清軍反擊,追著吊打
1859年5月,石達開兵分三路圍攻寶慶:本人親率主力圍攻城南,傅忠信部紮營城東,賴裕新部紮營城西,其餘則紮營城北,掩護三路攻城。此時,寶慶守將是左宗棠(駱秉章幕僚),麾下只有2萬雜牌軍,其中絕大多數是新招募壯勇,正規軍不到兩千。
寶慶會戰,左宗棠首次獨當一面,石達開則是身經百戰名將,兩者不是一個檔次,况且石達開麾下兵馬號稱30萬,能打也不少於10萬,聲勢壓倒一切。按理說,左宗棠必死無疑,可結果很令人咋舌。因為,石達開攻堅稍遇到挫折,就挖掘長壕,構築柵欄、部署陷阱,採取“長圍戰術”,與左宗棠打起持久戰,試圖困死守軍。
這就搞笑了,石達開沒有固定根據地,糧食都是就地籌辦,居然玩起持久戰,只能是死路一條。相持兩個月後,劉長佑、李續宜等率2萬湘軍精銳增援,石達開則分兵拒敵,與援軍在城外浪戰。結果,李續宜偷渡資江成功,掃平西面營壘一百餘座,打通寶慶內外聯系,太平軍圍城宣告失敗。
寶慶慘敗,石達開威望跌至穀底,形同“流寇”
寶慶會戰,持續3個月,太平軍6萬餘精銳陣亡沙場,石達開精兵耗盡,只能撤退。劉長佑則乘勝追擊,一路吊打,石達開被迫逃入廣西避難,狼狽不堪。寶慶慘敗,不只是6萬精兵陣亡這麼簡單,石達開威望掃地,部將對其失去信心才最糟糕。因為,石達開不再是戰神,而是“戰五渣”,神聖光環不復存在。
1860年7月,彭大順等70餘比特將領,帶著石達開中途招募的20餘萬“烏合之眾”北上天京,中途加入李秀成軍團。幸好大將賴裕新沒離開,否則翼王石達開就成光杆司令,一無所有。這一年,李秀成第二次摧毀“江南大營”,並乘勝東征蘇常,奪取江蘇、浙江,還一度佔據上海多個縣城。此時,石達開與李秀成形成巨大反差:一個風光無限,一個是過氣“網紅”,備受冷落。
寶慶會戰失敗,6萬精兵陣亡,石達開沒了神聖光環加持,如同一般流寇,註定敗亡。彭大順等70比特將領帶著20萬“烏合之眾”北上,石達開在廣西繼續招兵,很快就有數萬“烏合之眾”,而後繼續執行入川計畫。
此時,石達開已不成氣候,掀不起大浪。要知道,在大渡河畔圍攻石達開的清軍,主力是土司軍隊,以及歸順朝廷的起義軍舊部——唐友耕部。就是這些不起眼的軍隊,將石達開逼近絕路。就此而言,寶慶會戰是個錯誤,一場不必要的戰爭,拉開了翼王敗亡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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