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年前,那個從北大退學、轉讀技校的學霸周浩,如今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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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周浩的人生經歷固然小眾,卻讓我們看到個人選擇的多樣性——不被名校光環和他人眼光所束縛,完全可以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可沒讀兩年,手拿學霸劇本的周浩卻執意要從北大退學。如今,整整9年光陰過去,他現在過得怎樣了?8月,收到北京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周浩,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未來於他充滿未知。但在北大,轉院並非易事。

文丨Cheryl

周浩的人生經歷固然小眾,卻讓我們看到個人選擇的多樣性——不被名校光環和他人眼光所束縛,完全可以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周浩,2008年的青海高考生,當年以高考總分660、青海理科前5名的成績考到了中國頂級學府——北大生物系。

可沒讀兩年,手拿學霸劇本的周浩卻執意要從北大退學。隨後轉到北京一家普通的技校——北京工業技師學院學習科技

從眾人豔羨的高材生到普通的技校學生,從北大生命科學研究院人才儲備軍到“流水線技工”,這樣的身份轉變讓無數人驚訝不已。

但周浩這樣做了,並且談起當年的决定,“毫不後悔,很慶倖。”

如今,整整9年光陰過去,他現在過得怎樣了?有後悔自己當初的决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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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是條走不通的路

周浩從小就聰明機靈,喜歡折開機械,家裡大大小小的電器基本都被他重裝過。

在高考填志願的時候,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報考北京航空航太大學,因為那裡有很多動手實踐的課程。但當他的成績出來之後,家人和老師們一致認為,這樣高的分數不報考清華北大簡直就是浪費,紛紛勸周浩放弃上北航的想法。

當時的周浩掙扎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妥協,填報了北京大學的生命科學專業:“當時還小啊,再有主見也還是聽家長的。”

8月,收到北京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周浩,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未來於他充滿未知。

但來到北大,濃郁的學術文化氛圍時常讓周浩感到格格不入。無論他怎麼逼迫自己,始終對生命科學提不起太大的興趣。每天上不完的課程,理解不完的微觀和理論分析,讓周浩越來越迷茫,投身科技的夢想似乎也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不願在大學裏虛度時光,周浩在同學的推薦下,先去了北大工科院和清華工科院工程旁聽,但事與願違,這些課程設置也基本都是純理論,能够動手操作的時候不多,且只有本院的學生才能去上。

於是,他想到了轉院。

但在北大,轉院並非易事。正常來說,學生想轉院必須要滿足想轉的院和所在的院系公共課達到一定的學分,而他所在的生科院和想去的工科院實在是風馬牛不相及。

此刻,人人豔羨的北大於他而言只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力不從心的校園生活讓他一度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和學習的熱情,最終,處於崩潰邊緣的周浩决定休學一年。

休學的一年時間裏,周浩去深圳參加工作,做過工廠的流水線工人、銷售員,也當過電話接線員,在繁重的工作間隙,他開始重頭思考自己的人生規劃。

出身名牌大學,腦子裏裝滿知識,卻只能從事一些毫無技術含量的工作,他對自己的“貿然出走”感到有些後悔:“現在看來,我休學一年所做的思考基本上都是失敗的。”

然而,重回校園的周浩有了比以前更大的不適感,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適合學習這門專業,於是他生了一個看似瘋狂的想法——從北大退學,轉去北京工業技師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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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後悔,十分慶倖”

2011年的那個冬天,周浩獨自一人打車去了北京工業技師學院的招生辦公室。

這並不是一個冒然的選擇,從大一開始,周浩就已經通過網絡對中國的一些技師學院進行了瞭解,並且還翻牆去看德國數控方面的網站,初步對中國的數控市場進行了判斷:

“我覺得中國是比較缺知識技能複合型人才的,就像德國很多技術工人都是高學歷,而中國的技術工人基本上都學歷不高。”

而此時,北京工業技師學院的招生辦老師被驚掉了下巴,他猶豫地問道:“你真的是從北京大學退學的?”

和招生辦老師難以置信的心情一樣,當周浩的爸爸媽媽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兒子一定是瘋了!

周浩完全理解父母的不認同,於是將從他北大入學一年的烦乱,自己一直以來的烦乱以及未來做好的人生規劃,都向父母一一講述。

爸爸媽媽這才知道,原來外界看來求之不得的名校生活並沒能帶給兒子足够有益的東西,於是同意了他的决定。

得到了父母的支持之後,周浩正式向學院提交申請,於2012年正式轉入了北京工業技師學院。

他說:“我一直比較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如果一輩子都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你的一生就毀了。如果我過得很精彩,總有一天,可以證明給當初質疑自己的人看。”

由於周浩有一定的操作基礎,學校也沒有安排他在基礎班,而是將他直接進入了技師班,進行小班授課,還給他配了最好的班主任。

也囙此,轉校後的周浩在新環境裏如魚得水。

他非常自律,熱愛學習,每天“朝八晚五”泡在實驗室裏,不是忙著設計各種程式設計,就是加工各種零部件,沒有一刻停歇:“每天都把老師教過的科技重複練習,有不懂的就及時問。”

憑著勤學好問的衝勁,周浩很快就成為了小班中項目完成速度最快、質量最好的學生。

很快,外面的企業紛紛向他拋出橄欖枝,但周浩有自己的節奏:“現在還不想就業,我還是想繼續深造,對數控技術瞭解得越深我就越覺得自己學的太少,還是要再多充充電。”

他的朋友圈裏,一張張純手繪的圖紙和最新的零件模型,記錄了他的努力和堅持。

2014年時,周浩還成功從811名選手中脫穎而出,獲得全國第六届數控技能大賽冠軍

不是每一位高分者,都必須要接受學術化訓練和學術教育,也更不是一定要去做學術研究。

考試分數高的人,也可以接受職業科技的訓練,而且完全有可能成為一名行業內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樂在其中,享受於其中

冠軍不是周浩的終點,畢業之後,他選擇留校任教,並作為高技能人才被引進,成為了一名廣受學生歡迎的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優秀教師。

在2018年的首届全國技工院校教師職業能力大賽中,周浩代表北京工業技術學院斬獲了機械類比賽一等獎

幾經磨礪,周浩發現,想要贏得大家的尊重,靠著北大的名頭沒用,真正需要的是嫺熟的操作和過硬的科技:“當別人都搞不定,而唯獨我能搞定的時候,我就很享受工友們拍著我的肩膀說,你真行。”

而這一刻,他終於無愧於自己的天賦和堅持,說一句“毫不後悔,十分慶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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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光環之下,

是榮耀,也是負擔

很多人把周浩的成功落脚到他留校任教、獲得北京戶口上,但如果我們仔細回看周浩一路走來的人生經歷就會發現,就算不是走進體制內,周浩在機械領域也不會停止鑽研,必定能有所成就。

對如周浩一樣的名校學子們來說,光環之下,是榮耀,也是負擔。

北大畢業生陸步軒在家人的建議下賣豬肉,一度被捲入輿論風暴的中心。

他在北大師生面前登臺演講,第一句話仍是“我給母校抹了黑、丟了臉”。

但即使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陸步軒沒有放棄對文學的熱愛,而出版了視角獨特的自傳式著作《屠夫看世界》。

結識了同為北大畢業生的陳生之後,在他的宣導下,國內第一間屠夫學校成立了,陸步軒擔任校長。

他們二人將養豬賣猪做得十分特別——除了猪的品種好,豬場還摒弃了現代常用的定位欄,取而代之的是讓猪自由活動的半開放式空間;豬場裏設有音響,專門給猪聽音樂,因為“猪和人一樣,只有心情愉悅,才會長得好”。

到了2015年,兩人聯手打造的猪肉品牌銷量已超10億,成為赫赫有名的土猪肉“第一”。

2016年,陸步軒又主動抓住互聯網時代的機遇,及時把品牌猪肉拿到電商通路進行售賣。

時至今日,他已成為擁有全國700多家連鎖店的“猪肉大王”,有媒體報導稱,靠著賣豬肉,陳生的身價已過百億,陸步軒更是身價飆升,無疑實現了從底層猪肉販到富豪的“逆襲”。

從一個人的小攤到養豬行業的領軍者,就像陸步軒說得那樣:“如果能將猪肉賣到極致,也不算給北大丟人了。”

相比之下,清華畢業生戚柯的命運則大不相同。

曾以636分高分考入清華大學的學霸戚柯,畢業後就職於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但半年後便因不善溝通、工作能力不足而被迫離開。

接下來戚柯又換了一份新的工作,但也在短短的時間內炒了魷魚。

從“天之驕子”到“無業遊民”,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戚柯最終患上抑鬱症,成為一個無法自食其力的社會遺棄者。

誠然,周浩轉讀技校並不具備普遍性和代表性,而只是“人各有志”的一個孤本,但他確實用堅持和努力走出了一條少有人走的道路,這對於他來說,比徒然堅守名校光環來得更有意義。

正如著名媒體人王開嶺所言,越來越多的人生,像一場抄襲,像流水線肥皂。

“福斯的價值觀、集體的看法綁架著個人的選擇,似乎只有合乎大多數利益的準則才能獲得幸福成功的人生,但總有人不屈從於他人的安排,不貪戀已有的一切,勇敢挑戰自己的人生。”

9年前,周浩從北大退學轉入技校的决定讓無數人扼腕歎息;而9年後,他作為高技能人才被引進北京,殊途同歸,讓很多網友感慨“是金子總會發光”。

如果用浪漫一點的說法去形容這個選擇,應該是:“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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