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人們有時候常常會遭遇到意外,《後漢書·周榮傳》中有言:“若卒遇飛禍,無得殯斂。”但是,有一些意外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最終卻釀成悲劇,害人害己。
01
2017年6月,王浪大學畢業,此時他對於自己的前途並不算迷茫,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吉林敖東藥廠醫藥代理的工作。王浪的父親是一個鄉村醫生,由於父親的影響往往也想成為一名醫生。雖然醫藥代理並不是醫生,但是王浪卻認為這個工作不但能够鍛煉自己,還能够瞭解基層衛生室的許多情况,也能增長不少見識。元雜劇《合同文字》中寫到:“天有不測風雲。”王浪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幾個月後,自己所有未來的計畫就已經被徹底改變。
2018年6月,王浪因為犯故意傷害罪,被法院一審判決有期徒刑9年。12月20日,二審開庭,當法官問王浪想說什麼的時候,王浪表示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他反問法官,自己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此後王浪在長達六個小時的庭審中,不止一次提出這個問題。在最後陳述環節,王浪抽泣起來。旁聽席上,王浪的父親也難過地低下了頭,他無法想像自己的孩子在這一年多經歷了怎樣的煎熬。在王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他傷害了誰?
02
2017年12月10日晚上19點左右,王浪剛剛從健身房出來,就接到朋友苗林的電話,苗林說自己一個人在酒吧,沒人陪,於是王浪到酒吧裏找到了苗林,這是他第1次去酒吧,他陪著苗林喝了7、8瓶啤酒。晚上8:30左右,李雷與兩個朋友也來到了這家酒吧。服務員帶著三人進入座位,在路過王浪和苗林的2號桌時,李雷與王浪對視了一眼,然後李雷停了下來,對著2號桌罵了一句髒話,然後順手抓起3號桌的烟灰缸走了過來。
與李雷同行的人試圖攔住他,但是李雷卻把手上的烟灰缸砸向了王浪。王浪的面孔在監控上顯得一臉疑惑,但是被李雷砸了以後,他已經明顯被激怒,他順手從桌子上抄起酒瓶,李雷問王浪拿酒瓶想幹嘛,王浪憤怒的質問李雷為什麼用烟灰缸砸他,李雷卻表示:就砸你了。之後兩人的衝突沒有立即進一步惡化,李雷同行的朋友和酒吧的服務員很快將兩人分開。但是李雷卻不肯善罷甘休,他曾經三次掀翻酒吧的椅子,7次拿起啤酒瓶想要打王浪。
而且他還非常挑釁地遞了一個酒瓶給王浪,但是王浪此時卻服了軟,他不但喊了一聲“雷哥“,而且還陪笑求情。但是王浪的退讓並沒有讓李雷就此作罷,他一手拿著酒瓶,另一手用力擊打王浪的頸部,一邊辱駡王浪,一邊聲稱要“弄死”他。此時王浪爆發了,在之後的18秒內,王浪用手裡的啤酒瓶擊打了李雷5次,李雷當然也曾經反擊,在劇烈的肢體衝突中,兩人都倒在了地上。
03
王浪的眼鏡在兩人的衝突中掉落,高度近視的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他用手中已經碎裂的啤酒瓶兩次捅刺李雷,最終李雷倒在了門口,王浪在發現李雷身上的血迹後,馬上讓朋友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這場短短的衝突,讓王浪在一審中被判處有期徒刑9年,二審中,檢察院認為9年量刑過重,但是王浪的防衛行為是屬於防衛過當,所以“故意傷害罪”並沒有問題。辯護律師卻認為王浪是標準的正當防衛。
在事發當時,王浪已經服軟求情,但是李雷卻一直在威脅推搡,並且使勁擊打其頸部。檢方與辯方在防衛過當這一認定上展開了激烈辯論,檢方認為不能無原則無限制的進行防衛行為,在6個小時的庭審中,控辯雙方各執一詞,始終無法達成一致。當法官問王浪有什麼想說的,王浪表示自己不知道當時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他希望法官能够告訴自己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在一年多內,王浪一直被這個問題折磨。他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問辯護人這個問題。他說,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還手,任由他打,那麼也許自己不會身陷囹圄。在2018年12月20日的二審中,法院並沒有當庭宣判。
結語
在二審結束近兩年後,2020年9月,王浪的辯護律師告訴記者,王浪最終被認定屬於防衛過當,因量刑過重被改判有期徒刑五年,如果他在獄中表現良好,那麼還可獲得减刑,很快王浪應該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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