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晚年在談到西安事變時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事情就是到36歲。這句話也道出了少帥的無奈和不甘。有人說張學良送蔣介石是在逞英雄，這句話筆者不同意，南京當時是蔣介石的地盤，到南京去等於明知山有虎，如何還能逞英雄？那麼，張學良送蔣介石夫婦去南京的過程中，有沒有機會即送了蔣介石回南京，自己又能脫身回到西安呢？答案是有。因為很少有人知道，這趟飛機的美國駕駛員是張學良的朋友。

圖為西安事變遺址

此人叫裏奧納德，是張學良私人飛行員。宋美齡後來寫了《西安事變回憶錄》中提到了他，當時翻譯成倫納德。後來，裏奧納德寫了一本回憶錄《我為中國飛行》，書中披露了帶著少帥飛南京的驚險一刻。

張學良晚年口述歷史時說過，“我年輕時候，做事完全憑我自己，我也沒有跟人商量”。當時，張學良放蔣的决定遭到一邊倒的反對，尤其是西北軍、東北軍的將士，也包括趙四小姐。甚至高級將領提出，領袖的人格擔保不行，必須蔣介石簽字，中央軍撤出潼關，否則不能放蔣。預感到事變的緊張，12月25日張學良决定當天就送蔣走，此事只草草與楊虎城、趙四小姐說了，當趙四小姐告知周恩來，追到飛機場時，眼看飛機升空，周恩來長歎一聲。

裏奧納德在書中記錄下緊急登機的狀況：耶誕節中午，我的廚師報告說，少帥的汽車在等我。於是，我立刻上了汽車，以危險的速度開到少帥府。少帥把我帶進密室，問我能否在10分鐘內準備好坐波音飛機離開西安，我說可以……起飛5分鐘後，少帥轉身面對我，示意身後，要我向後看。我吃驚地發現總司令的身影，雙目緊閉，臉色憔悴，躺在機艙唯一的長沙發上，我咧嘴沖少帥一笑。

圖為蔣介石宋美齡

少帥命令我飛到洛陽上空。當飛機降落在沙子鋪設的飛機場時，學生和阿兵哥朝我們擁來。當他們看見蔣夫人邁出艙門，便止步立正；她的雙腳剛著地，他們立即敬禮，兩名軍官上前攙扶她。少帥跟著蔣夫人，剛剛站穩，4名阿兵哥就拿槍對準他。“我們殺了他”，其中一位阿兵哥問，蔣夫人有力地說：“不許這樣，讓他獨自走。”

按照裏奧納德的記載，第二天早上，蔣介石和宋美齡等乘坐一架容克飛機飛往南京。數小時後，由護航機護航，張學良和宋子文乘坐的波音機隨後。這時，一場從蒙古刮來的沙塵暴，給張學良提供了一個機會，完全可以扭轉少帥未來的命運：護航機被波音機甩下一大截，不久便消失在翻滾的黃雲裏。“此時，少帥可以命令我飛到中國任何一個地方。然而他不這樣，仍堅持繼續飛往南京，接受本不屬於他的懲罰。我對少帥說，也許我們不去南京最好。不管它，少帥冷靜地回答，如果有人要殺我，讓他殺吧，我不在乎。”

裏奧納德還記錄下，張學良下飛機的情景：他轉過身子，頭一回掉下眼淚，他身著黑色制服，頭戴黑色碉堡式帽子，昂著頭，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筆者想，這次機會，如果張學良聽了裏奧納德的話返回西安，在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張學良的歷史可能會改寫。1990年，張學良接受日本電視臺採訪時，說到了西安事變送蔣時的心態：“我是一個軍人，應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去南京是為了請罪，請罪包括把我槍決。”

張學良晚年在口述歷史時談及西安事變，他說：“我問心無愧，我沒有私心！我做那件事情（西安事變）沒有私人利益在裡頭。”參考文獻《我為中國飛行》《張學良晚年口述曆史》